只剩下不到三百兩銀子……
宋景軒眼中出現那個白色布包,當即抓過來動手解開,見到真有十個一模一樣的褐色油紙包,包的十分細緻嚴謹,煞有介事的樣子。他心中煩躁,從中抓出一個,探身到那顆橘樹根部上面,將手中紙包粗暴地一撕,便見一些褐色的細小顆粒從中抖露出來,紛紛揚揚全部落入盆中,居然沒有半顆撒出來的。
“嘖嘖,如此美人,怎能這般粗暴行事。”靖王含看著宋景軒的舉止,目露欣賞,調笑道:“不過,軒美人即便粗暴,也會讓人覺得很賞心悅目呢。本王有福。呵呵。”
宋景軒並不說話。
靖王便從桌面上拿起一個油紙包看了看,倒並不拆開,又好奇地問道:“軒美人剛剛灑的是什麼?”
宋景軒冷冷地道:“靖王也該收起這沒用的好奇心,關心一下正經事。”他指著那盆橘樹,道:“這顆橘樹雖然不值三千兩,但橘本通‘吉’,在貴人眼中,這就是象徵著富貴吉祥的好物事。而再瞧著掛的滿滿當當的果子,更能說出‘豐收’‘碩果累累’甚至‘子孫繁盛’等等諸多好兆頭……”
“這樣一顆橘樹,栽種在盆中本就稀奇,又長勢良好結了果子的,在千秋節上一送,再編上一些好聽的說辭,怎麼就不能出彩、博太后歡心?”宋景軒目光斜斜地瞟了靖王一眼,道:“不若我們打個賭……”
“打賭就不必了。”靖王稍稍收起玩笑之色,摸著下巴再上下打量著那橘樹,緩緩點頭道:“你言之有理。往年我靖王都只知道送那些真金白銀的稀罕東西,換回來的賞賜卻少的很,簡直是虧大了!今年我也投個巧……若是賺了賞賜,除去那三千兩本錢,剩下的都是你的!”
宋景軒的臉上好看了一些。太后一高興,隨便賞下的,也不止三千兩。有了這筆錢,他手頭也能寬裕一些。
只靖王又道:“這果子還是青的,倒是有些可惜了。若是那長熟了金黃金黃的又好看又能吃的,效果應該會更好些……可惜。”
宋景軒又想起花襲人的關於“肥料功用”的那番話。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依言將一小包粉末倒進盆中的行為是信了她的話,還是存了僥倖之心。
三天……但願她沒有扯假。宋景軒冷哼一聲。
聽到宋景軒冷哼,靖王也嚴肅起來,皺眉問道:“我聽說你這次出門,出現了意外?”
宋景軒臉一黑,周身寒氣凝結,道:“是有一點意外。只是不知道是我的那些好親人們找人下的手,還是衝著你這個靖王去的。背後的人很謹慎,並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他只是吃了在路邊隨便買來的饅頭,居然那饅頭就被人做了手腳。而且選在了同喜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只怕他是一出京城,就被人給盯上了。
“這件事情,我會讓人去查。”靖王略做沉吟,道:“聽說你祖父身體大不好了,只一個同喜在你身邊,有些不夠。這樣,我再送個人給你罷。恩,就讓碎玉跟著你如何?”
靖王說話間又張揚地笑起來,道:“正好讓所有人知道,本王我有多寵愛你軒美人!”
碎玉是跟了靖王好幾年的小廝,深受重用。京城幾乎沒人不認識他的。他走在街上,可有不少人見到要彎腰稱呼一聲碎玉大爺的。
宋景軒聞言面色不好,卻也沒有推脫,微微點頭。
“正好也讓那暗裡想要蹦躂的人再蹦躂的歡快一些。至於你家裡的那些個,看在本王的面上,也要多顧忌一分,省的你總為了那些個瑣事分心。”
宋景軒往後靠了靠,沒有言語。
靖王拍了一下手,不多時便有人捧著杯盤碗盞進來,各式珍饈散著陣陣誘人的香氣,擺滿了整張桌面。
宋景軒在外面日日饅頭小菜的,口中早就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