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好看,出身又好,性情又好,對你又好……哥,你不是真喜歡上她了吧?”
韓清元心頭一驚,忙道:“你想到那裡去了!”
韓麗娘扭頭道:“總之,哥,你別忘了,她是咱們仇人家的女兒。將來若是花妹妹真的將這樁親事給解了,你心頭可別捨不得。”說完,她也不等韓清元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留下韓清元站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
之後,他收拾心情,去了韓母房中。
韓母半歪在炕上,髮髻半散著。內室晦暗,床頭燃了一盞燭火。幾根灰白的髮絲在燭火的倒映下顯得格外的顯眼。
韓清元眼神跟著一暗。
他在韓母床邊坐下來,輕輕替韓母掖了一下被角。
韓母眼中一下子湧出了熱淚。
“娘,您這是為何?”韓清元忙關心問道。
韓母淌淚道:“清元,你是不是也還在恨著娘?恨娘逼你了?不肯相信娘那一撞是真的,真沒有逼你的意思?”
韓清元拿出帕子替韓母拭淚,輕聲道:“娘,我是您兒子。兒子就是心中有怨,又能持續幾日?您且放寬心吧。”
也沒說韓母那一撞是有心還是無意,是真的衝動之下行事,還是為了逼自己聽話。
韓清元垂下眼瞼,不去看韓母眼中的痛苦失望,柔聲問道:“娘,您找我回來,可是因為花妹妹對麗娘那番話的緣故?娘,您多心了。花妹妹她如何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花匠罷了,或許手上有些銀錢,但並不能做出什麼大事……她那樣說,只是在安慰麗娘而已。”
“麗娘當真了,您怎麼也當真了?”
韓母流著淚,道:“娘再怎麼多心,不也是為了你!她手中有錢,若是真存了心思,天知道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你和麗娘自幼活的簡單,哪裡知道女人為了目的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當年,我也是夫人最看重的丫鬟,為何要被髮配到一個從未謀面的外室子身邊去?還不是另外有丫鬟向夫人偷偷告密,說我對大公子有意!”
韓母不知為何口不擇言,竟然說出了當年自己做丫鬟時候被髮配離府的經過。韓清元聞言神色又是一暗。韓母仿若未覺,又道:“大戶人家,姐妹間親親熱熱的,轉眼就能在背後捅刀子!”
“你當你第一次救薛大小姐的事情是怎麼被人爆出來的?”韓母教訓韓清元道:“我敢說,十有**是她的姐妹們讓人傳出來的!伯府小姐之中,肯定是有一個要嫁到皇室的,能找個機會排除一個嫡長女,是誰都不會介意推一把的!”
韓母說到此,還想要繼續說下去,但韓清元卻止住了她。
“娘,您說這些,是想對我說人心難測是嗎?”韓清元淡淡地道:“但花妹妹並非那樣的人。若是在那大柳鄉之時,她肯定願意為我做很多事,但今日此時,她已經不會再為我如何,更別說用娘您所暗示的那種手段了……”
他已經不值得了。
韓清元心中湧出一點酸澀,又很快壓了下去。他對韓母道:“娘,您說的,兒子都記下了……您放心,我會當心的。這段日子,我只在學院中哪裡也不去,不會讓人有機可乘的。”
韓母本來還覺得被自己兒子打斷說話難受窩火,此時聽到韓清元表態,勉強覺得滿意了些,道:“你能這麼想,就對了。娘多少也能放心一些。”
韓清元沉默地點點頭。
母子之間一時竟然無話可說。
坐了片刻,還是韓清元當先開了口。他再次掖了掖韓母床上的被子,遲疑地道:“娘,妹妹心思簡單,您多教導她,別與她生氣,不值得。另外,之前您不是說要在國子監中看是否有合適的人選嗎?我最近倒是結交了幾個人品還不錯的好友,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