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既不缺你吃,也不缺你穿,你好好的一個女兒家,怎麼就學著小門小戶的,鑽進錢眼裡去了!”
任少容啪的一下落了淚。
自從她將那事兒說出了口,她心中滋味沒有片刻是好受的。尤其是後來看著太子為了花襲人指責自己的父母,父母肯定又要怪花襲人,而花襲人又……
所有人都不痛快,只有她得到了一大筆錢……
任少容生平頭一回心中千迴百轉,不知道該怎麼辦。此時被一向疼愛自己的姐姐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她再也忍受不住,哭了出來。
“不許哭!”太子妃最不喜人落淚,又恨任少容這麼大了還自以為然地不懂人情世故,訓斥道:“你有什麼好哭的!”
任少容拼命忍住,肩頭不斷地抽動著。
“行了。”任平生皺眉開口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容兒心中也不好受,你說她兩句也就是了。”
“那個丫頭一早就盤算好了,就算是容兒今日不說,她也會來找殿下的。她故意將事情鬧得這麼大,不就是想要殿下替她撐腰嗎?”任平生臉色很難看,問太子妃道:“怎麼回事?那丫頭什麼時候成了陛下的義妹了?”
任平生不會認為自己有錯。
他覺得,若是花襲人當時願意拿出一點兒銀子孝敬清和郡主,感謝她為她操的這些心思,那不是什麼都沒有了?至於拿出乾股什麼的來堵人?
好,哪怕她不願意給,捨不得給,不給就是了,他難道真的能像那宋名祈所作所為那樣,直接霸佔了那筆銀子不成!
弄到眼下這個沒臉的境地,都是因為她。
清和郡主和太子妃心中聞言有些不以為然,但任平生惱了花襲人,對她們並沒有任何壞處,她們也就沒有對此多說什麼。任少元抿了抿唇,卻因為任平生是他的父親,一向權威很重,他心中遲疑,一時難以想出個好解釋,讓任平生不再對花襲人這麼誤會。
但太子妃開始回答起任平生的問題,將問題揭過了不提,任少元勸解的話就再難找到時機說出來了。
太子妃搖頭道:“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應該是他們私下提過一提,而太子心中記著了吧。我其實……是最後一個知道,原來暗香來那個花襲人花小娘子,原來是我的妹妹。”
“而且還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太子妃說到這裡,不禁回想起那一日,她心中帶著痛,帶著隱忍,好不容易才理智了一回,設想了種種,而後找到了花襲人,對她說願意納她進王府,成為王爺的侍妾……
她永遠忘不了,當時花襲人說出“我是你妹”這四個字時候的笑容。那笑容,曾經一直一直地都在嘲諷她,持續了很久很久一陣子。後來雖然淡去了,但今日,卻又清晰了起來。
提起這個,清和郡主便道:“那會兒你不是正懷著煜兒呢嗎?我們還不是怕你知道了,又要提著劍找上門。如今看來,那時候不告訴你也是正確的。”
“不然,以太子殿下對她的庇護,你冒冒然提劍上門,與她起了衝突,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不說,也會影響你同殿下之間的感情。”
“你也說了,殿下曾經可是想讓她進府的。”
“還有這回事兒?”任平生驚訝地道:“怎麼沒人告訴我?”他並不知道,這裡頭還有這一層。
清和郡主便同任平生稍微解釋了一下:“……她不同意,殿下就沒再堅持。估計就是那會兒,兩人提出的認了義兄義妹吧。”
清和郡主說完之後,廳上一陣沉默。任少容也聽的愣了神,忘記了哭泣。原來,花襲人之前還有過這些事情……果然,是她太天真嗎?
良久,清和郡主才道:“侯爺,她拿出來的那筆銀子,我們也不能留著。妾身這陣子就多多問人,多淘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