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想讓自己有受寵若驚的感覺。班所講的話,正是她一直盼望有一天自己能從一個男人口中聽到的話。一個正直的男人,一個真正的紳士,就像班這樣。
雖然這些話很甜蜜,卻沒有敲進她的心坎。它們彷彿無法找到一個位置,於是毫無意義的四處飄浮,完全無觸髑及她的任何一部分。
可是另一句話浮上來了,一句深植於她心底的話。每一次她想到它,它似乎就更滋長、更茁壯。
我喜歡你,璐茜亞。
他喜歡她。聖提雅各說他喜歡她。即使她從未把餐巾鋪在膝蓋上,即使她大嚼直接從食物袋裡取出的麵包,即使她對詩一無所知,他還是喜歡她。
透過低垂的睫毛,她望向班,發現他正住等待她的答覆。可是,她不曉得該如何回答他。
“我……你有沒有看過成群的野馬,班?”
他又替自己倒一杯葡萄酒。“看過一次。他們所揚起的灰塵害得我差點無法呼吸。”
“聖提雅各幫我抓到一匹野生的牝馬哦!我給地取名‘小瑪菲小姐’。你真該瞧瞧他,班。他在誘捕那匹馬時表現出的仁慈與愛心,然後他開始讀她的思緒。他說一個人必須瞭解馬兒在想什麼,才能贏得他的心。他對待那匹馬就像他是個小女孩似的。我從末見過人和馬之間有這樣溫柔。他打算訓練她,並且教我騎馬呢!”
班不贊同地搖搖頭。“一個像你這樣美麗的女人應該擁有一輛馬車,璐茜亞。騎馬是男人的事。”
“可是你就沒有騎馬呀!”
“我比較喜歡我的馬車。它載我到我想去的任何地方,而當我抵達目的地時,我全身上下都還是乾淨的。”
璐茜亞聳聳肩,並開始更敏銳地打量他。他真的不是一個難看的男人。他有一頭栗色的髮絲,不過它們被修剪得很短,只達到他的耳朵上。她納悶著如果它們是黑色的會是什麼樣。又黑、又長,長過他的肩膀,以致在他移動時,它們會甩過他的肩膀。
他的面板比她還要白,看起來也甚至比她還柔嫩。他的右手戴著一枚大鑽戒。它很漂亮,不過地判斷不出它究竟有多漂亮,因為他蒼白的肌膚襯得那枚鑽戒有點暗淡。
他翠綠色的大眼睛也很好看,可惜他的睫毛太長了,長得像女孩子的睫毛。他又有眨睫毛的習慣,每當他那淺色的睫毛碰到他蒼白的面板時,她幾乎就看不到那兩排睫毛的存在了。當他那對漂亮的翡翠眼睛凝視著她時,她毫無感覺。它們僅是一對眼睛,她猜它們唯一的益處便是讓班看得見。
他有一張小嘴巴。它不醜,只是有點校他的牙齒潔白,但顯不出光澤,因為他的面板是那麼的白。事實上,她覺得他的面板和他的牙齒幾乎是同一種白色。另外,雖然他的笑容並非不迷人,但是它卻一點也無法讓她感到溫暖,或者心跳加快。
他聞起來像是月桂果香皂。她知道月桂果的香味,因為有一次,她聞過一根月桂果蠟燭。如今再嗅到那氣味,她決定月桂果用在一根蠟燭上比用在一個男人身上效果好。男人,她覺得,就應該聞起來像男人。像炙熟的太陽、冰冷的鋼鐵、馬匹、皮革、汗水、暖烘烘的大地,以及涼爽的溪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像男人。
他的西裝十分優雅,但它似乎是鬆垮垮的掛在他身上。她猜這樣應該就叫合身,國為她不認為班是那種會屈就不合身衣服的男人。但她還是不禁要想,如果它在某些部位能夠熨貼著他應該會更好看。當然,她暗暗補充,班並沒有多少肌肉能夠讓那件西裝熨貼著他。
當下她決定自己喜歡緊緊的長褲,那種包裹著一個男人雄糾糾的肌肉的長褲。黑色的長褲,又黑、又緊的長褲。
班很高,比她高一個頭,不過不像聖提雅各那樣高。她想把他歸類為瘦削型,不守又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