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帕倫輕聲說,手放在他的肩上。
「我想聽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再一次,」希林盯著他,「說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我這輩子都忠誠於你,費爾,你知道的。」帕倫說。
「可你剛才差一點就走了!」希林叫道。
帕倫搖搖頭。
「不,沒有差一點,費爾,我從沒有準備離開你,我剛才只是在害怕,並不是想要離開。你知道……即使你真的和我說,我只是你遊戲的物件,和其他那些床伴毫無差別,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希林緊盯著他,感到喉嚨裡有什麼哽在那裡。
「我從來沒有──哪怕一瞬間──動過離開你的念頭。」帕倫說。
「你當然不能,你當然不能。」希林喃喃地說,突然緊緊抱住他。
帕倫僵了一下,便放鬆身體,收緊雙臂緊緊擁抱住那個不停發抖的身體,直到他慢慢平靜下來。
辛格爾從來沒有和希林說過永遠,他有他永遠也學不會的近乎殘酷的冷靜。
後來回憶起來,他總覺得那人從事情的一開始,就看到了結局,並且不動聲色地等待它的到來。
他永遠也學不會。當他愛上了什麼,便會不顧一切地伸出手,想要留住。
八年前,他眼睜睜地看著辛格爾離開,那傷透了他的靈魂,染黑了他的一頭金髮,他再無法承受經歷同樣的事情。
我始終不是一個像你一樣的君王,辛格爾,他想,我總歸還是更適合當一個戰士,想要什麼便不顧一切地爭取,那樣殘酷的遠見,我知道我這輩子,也是學不會了。
但是,我會找到自己的道路。你看,我有了安德烈?帕倫。我簡直不知道怎麼會找到這個人的,他和你完全不同,他會向我承諾永遠,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看不了那麼遠,但他會不顧一切地去爭取那個永遠。
費爾?希林關掉螢幕,現在他基本在帕倫家辦公,再沒心思應付那些貴族們的淫亂聚會。他轉過頭,發現他的朋友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一本軍事雜誌掉在地上,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把它撿起放在桌上。
他蹲在那裡,看著帕倫沉睡的臉,像個孩子一般,如此的端正和帥氣。他長得可真俊,他想,他從沒見過比他的五官更加英俊的人,有那樣挺直的鼻和性感的唇……他記得這嘴唇吻上去的感覺,柔軟熾熱,而且不知所措,那雙漆黑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他,卻更讓人血脈賁張……
他感覺到到慾望。
這是不對的,他皺眉。他和帕倫是最要好的朋友,那一夜荒唐,什麼也不能代表,只有友誼才是真實存在的。在以前,他也有過一些床伴,但是那絲毫不會影響正常的關係,下屬仍是下屬,同事仍是同事,關係不冷不熱,就仍是不冷不熱。
他在這個人身上也該做到這點,他們將只會是朋友。帕倫不喜歡床上關係,那就不要床上關係,像以往一樣,它該一點也不重要。
但看到他的臉,他還是感覺到慾望。
他記得這身體像弓一樣緊繃時的性感,記得他輕微的呻吟,和他修長有力手指撫過自己身體的感覺。
希林苦笑,是不同的,這個人和辛格爾畢竟還是不同的。
他從沒對辛格爾產生過慾望,他記得他在他身邊沉睡,自己跪在床邊看他睡著的樣子,他心裡只有對父兄般的愛和尊敬。即使他因為他愛上了別人而嫉妒,即使他為了他離開而心碎,即使他為了他的願望,而決定付出一生。即使,他確實對那人產生過關於「愛情」的奇特念頭,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那都是不一樣的。
那種感覺,和同帕倫在一起是不同的。即使真有一天,他和辛格爾喝醉了酒,發生點超友誼的關係,那也絕不會影響他們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