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鬱先生下班回家。
鬱太太從臥室出來,笑吟吟地道:“老公,我給你準備了月餅。”
鬱先生稍稍感動了下,扯著領帶跟鬱太太回房間,一邊假裝好奇地問:“什麼口味的月餅呀?”
“都有。”鬱太太神秘地眨了眨眼。
一分鐘後,鬱先生瞅著茶几上那些被掰光月餅皮、只剩下餡的月餅,頭疼欲裂。
鬱太太:“老公,你不喜歡吃嗎?”
“喜歡。”鬱先生嘆了口氣,拿起甜膩的一團細沙,在鬱太太期待的目光下,放進了嘴裡。
鬱太太又遞上一團五仁餡。
鬱先生:“……”
 ;。。。 ; ; 葉和歡跟嚴母走到停在路邊的轎車,總感覺身後有人盯著自己,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
“怎麼啦?”嚴母問,也跟著往機場門口瞧了瞧。
機場門口乘客進出,但看起來都很正常,葉和歡收回疑慮的視線,微微笑著:“我以為東西掉了。”
“這孩子……洽”
嚴母又摸摸葉和歡的臉頰,目光慈愛:“上車吧,我特意讓保姆把午飯時間推遲,等你到了一塊兒吃,還有,阿輿他爸爸也從公司回來,說想要見見未來的兒媳婦。”
“其實……你們不用刻意等我。”葉和歡也是真喜歡嚴母,耳根紅紅,越發不好意思。
嚴母握著她的手,笑吟吟地對旁邊的司機道:“現在臉皮這麼薄的孩子可不多了,阿輿他奶奶瞧見一定喜歡得緊。”
司機是個長相敦厚的中年男人,聽了嚴母稱讚和歡的話,連連說是鈐。
“上車吧,有什麼話咱們路上再說。”
嚴母話音未落,司機已經拉開了後座車門。
等葉和歡坐進去後,嚴母轉頭,對那司機莞爾道:“老章,送我們到家你就下班吧,凝寧剛回國,你們父女倆這麼多年沒有見,好好吃頓飯說說話。”
司機‘老章’臉上的神色微微難看,但隨即立刻點頭:“謝謝太太。”
等嚴母上了車,瞧見葉和歡側頭望著窗外,笑容更溫和了幾分:“以前來過雲南沒有?”
“我很小就出國了,國內很多地方都不熟悉。”
“沒關係,這次阿姨陪你好好逛一逛。”
葉和歡問起嚴輿。
“他呀,在醫院陪他奶奶呢。”嚴母憐愛地順了順葉和歡頰側的髮絲:“等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家,他還不知道你來了,到時候看到你估計得嚇一跳。”
說著,嚴母抬頭瞅向前頭的司機:“老章,開車吧。”
司機像是剛反應過來,忙發動車子。
葉和歡側過臉,她似乎捕捉到嚴母眼底寒到骨子裡的冷意,只可惜那一瞬太快,更像是她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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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內,某角落的吸菸區。
直到那輛賓士私家車駛離機場,鬱仲驍才慢慢收回自己的視線,大腦裡似乎還殘留著那抹嫣紅的活潑身影。
就在葉和歡從出口走出來時,他就瞧見了她。
她拖了個小拉桿箱,戴著斜紋滑雪帽,西瓜紅色的短款蝙蝠型大衣,黑色牛仔鉛筆褲,搭配著一雙駝色小皮靴,伸著脖子,一雙晶亮的貓眼四下瞅著,最後跟著一個闊太太打扮的中年女人走了。
原本口口聲聲說是回溫哥華的孩子,卻出現在了昆明的機場。
鬱仲驍只有一個想法——放羊的小騙子。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想到這個稱謂時嘴邊若有若無的笑意,有些無奈,像發現自家孩子惡跡斑斑的頭疼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