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又重新站穩了。
接著銅鼎又要向另一個方向傾斜,我父親再跳過去,管什麼秦磚漢瓦,春秋獸觚,只要大小合用,全不管這東西是何等的價值連城,往那隻銅鼎下面只管亂墊一氣,墊得東西多了,那隻鼎竟然三足懸空,成了一隻名副其實的大銅鍋,下面是熊熊的陰積烈火,不長時間,燒得那隻青銅大鼎顏色開始透紅,隔著那灼人的熾熱銅壁,能夠清晰的看到裡邊有一個人形東西正在拼命的滾動。
那夜叉鬼明顯的又變成了不知什麼東西,這東西不僅力大,而且抗燒,只見這東西在裡邊每扭動一下,那正在漸漸燒熔的銅壁就凸出來一個大鼓包。
見此情形,我父親驚呼了起來:“不得了,這一招也對付不了它,再燒下去,這東西就從燒透的地方鑽出來了……”
“這可怎麼辦呢,”丁思梵慌了手腳:“夏大叔,要不乾脆我們把它扔到火山口裡去吧。”
我父親猛一拍巴掌:“一句話提醒夢中人,丁思梵,你真是太聰明瞭,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來來來,我們趕快……”
兩人撤掉鼎下面的陰積木,顧不上將火熄滅,一人操起一根青銅戟當撬槓,將那隻銅鼎放倒,向著後殿方向把鼎滾過去。
鼎裡的東西分明不滿意外邊的人這麼對待他,一個勁的跟兩人扭著勁來,想把這隻鼎往它自己希望的方向滾動,可這由不了它,雖然這隻鼎粗細並不均勻,可終究是一隻圓形器物,沒多長時間,兩人就把銅鼎滾到了後殿的火山口邊上。
“一、二、三!”我父親喊著號子,召呼著丁思梵一起用力,只要再撬動一下,這隻大銅鼎就會掉入到火山口之中。
正在這時,就聽轟的一聲,那隻鼎蓋在裡邊的東西不屈不撓的頂撞之下,終於轟然開啟,一個人形動物從裡邊嗖的一聲竄了出來。
一見這東西,丁思梵驚叫一聲:“就是它,我在夢中見到的那東西就是它!”
(4)骨冷灰銷
從鼎裡竄出來的那個東西,是我父親一輩子再也不願意見到的怪物。
那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面板白白胖胖的嬰兒。
但是這個嬰兒卻生著花白的大鬍鬚,那鬍鬚胡也不長,可是嬰兒的身體終究是太短,那鬍鬚竟然漫過了這東西的腹部。
最讓人噁心的是,這嬰兒雖然白白嫩嫩,可是那張充滿了邪氣的怪臉,卻同那個躺在透明的水晶棺材中的老者的容貌一般無二。
陰奼再生。
這上古的帝王經過長達兩千年之久的邪術修習,終於在這一時刻破關而出。
這是永生不死的魔怪,人類的劫難就要來臨了。
只這個嬰孩才是真正的陰奼,一如道家的元嬰,如是那人體內的精華盡為三尸蟲之血姑所奪,就會孵化出陰奼、火奼、冰奼、戾奼等形形色色的怪物,一如一隻蟲子經過卵、蛹、幼蟲再到成蟲,這期間形體的變化極大。只不過我父親遭遇到的這隻陰奼命中註定要倒大黴,距離它的最後的功行圓滿還差最後一關,它就不得不自己強行鑽出來了——這就象一隻蝌蚪,只能生活在水中,可是一旦水塘枯竭,縱然是那蝌蚪爬到岸上來,也距離那最後的青蛙還有一段距離。
這隻陰奼因為沒有得到我父親和母親的精元滋養,又慘遭這兩人暴打火燒,搞到它最後蛻形出來,仍然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模樣。
破蛻而出的陰奼充滿了怨毒之氣,它怪叫一聲,白花花的身子蛇一樣扭動著,向著我父親猛撲過來。可憐這個東西,在這地下養戾氣長達兩千年之年,千挑萬選卻選到了我父母這兩個活寶,竟然想汲吸他們二人的精元以為滋補,卻也不說想一想我父母這倆傢伙是那麼好欺負的嗎?當下只聽我父親一聲大笑,髒話連天的罵將出來:“老頭要吃奶,你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