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千戶在城上高聲問道:“敢問是那路欽差。小的也好去通稟。”
“南京兵部趙尚書。奉旨查辦欽案。”那身著山文甲被掛紅披風的來使高聲道。
值守千戶不敢慢。趕緊去裡面通稟。不一時胡宗憲率領布政使按察使並杭州知府一干僚屬出。沈默和王用兩個。也換上官服急衝衝往西城門趕去。下了轎子。王用汲奇怪道:“難道趙部堂連夜出城去了?”
“那倒不至於。”默搖:“這是要告訴浙上下。他要由暗轉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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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官剛到;門口。便見西北官道方向出現常常一隊人馬一邊鳴鑼開道。一邊不疾不徐的行來。
待那支隊伍更近了。可以看清二品大員的全副儀仗了。由十二位手持龍鳳彩旗的紅甲親當先導引後面的儀仗隊高舉肅靜迴避牌斧;大刀日月獅印。扇羅傘及寫著欽點翰林南京兵部尚書督察東南軍機以及欽差奉旨查案的牌子各一塊。
再後面是百餘名引持弩護衛簇擁著數頂青官轎。以及最中間的一頂十六抬的紫玉大轎。後擁傘扇羅蓋。並數名官。最後是長長的護衛部隊均手持著新的火十分有威懾力。
老百姓固然嘖嘖奇。見獵心喜。可在迎駕的官看來這無疑是一場宣告雙方徹底決裂的表演。尤是當看清那頂大轎上空空如也是。胡宗憲的臉色變比鐵還青。這多麼直白的示威啊。
待儀仗和衛隊全部進城。官員們圍到宗憲身邊。七嘴八舌道:“中這分明是要踢咱們的場子呀。”“就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不願聽這些沒營養的廢話胡宗憲揮一揮衣袖。憤怒道:“讓他折騰吧把浙江折騰亂了。讓倭寇再兇起來。我就辭官回家種田。”說完便悶頭上了轎子。跟著儀仗往城裡了。
官員們面面相覷。只好也上轎子進了城。
跟著欽差的儀仗七八拐。行到一條小巷外邊便再也進不去。待官員們下轎。便看到欽差衛隊已經將巷內一間小客棧團團圍住。
官員們又看向胡宗憲。胡宗憲再看向遠處剛剛下轎的沈默。想問問他的意思。卻見他朝自己遞了個眼色。這才猛然想起來。原來這位也是個欽差。心下不由大為安定。也不再看他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披著紅斗篷。穿著山文甲。挎著鯊皮腰刀的千戶軍官出來。沉聲道:“沈大人。王大人。部堂有請。”
沈默兩個點點頭。便往小巷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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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憲又和一眾屬了小半個時辰。眼看著日近中午。大人們又累又餓。全都站不住了。便小聲問他道:“中丞。還要等到時候啊?”
胡宗憲筆挺的站在那裡。面色也是陰沉難看。哼一聲道:“本官親自去問問。”眾官員此時同仇敵。會讓中丞獨往。一齊跟了上去。
才走到巷口就被趙貞吉的親兵隊。也就是請沈默兩個進去的那位千戶。給攔住了。著臉問道:“幹什麼的?”
這話太氣人了。你一直在這站崗。能不知們是幹啥的?胡宗憲黑著臉拱手道:“下官江巡撫胡宗憲。求見部堂大人。請代為通稟一聲。”
“先候在著兒。”親兵隊長不客道。去了足足一刻鐘才回來。面無表情道:“部堂大正在與兩位協辦談話。請大人在此稍候。”
浙江的首腦們終於忍不住了。憤怒道:“我們中丞大人乃是四品大員。一省之長。你們不如此輕侮。”親兵隊長卻不為所動道:“請大稍候。”子似的。定定的站在那裡。
胡宗憲面色十分難看。彷彿因為在受到的非禮而憤怒。但實際上心裡卻沒有憤怒。只是十分焦灼罷了——這情勢。趙貞吉是準備擼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