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災,可以安居樂業”享受生民之樂了。這些事情,雖然都不是皇帝親力親為,但都在他的治下實現了,所以百姓們承他的情,把功勞都算在他的身上……
神州大地,兩京一十三省,家家設祭,人人戴孝,停止一切婚嫁宴樂,所有紅sè都被白幔遮住,全都沉浸在令人悲痛的國喪之中。作為在京官員,更是要垂範天下,除了兵部之外,其餘衙門的官員,放下手中的一切活計,一律到午門外參加一連七日的跪祭儀式,一個個水米不進,哭得腸斷氣絕。
在高拱的操持之下,大行皇帝的一應喪禮,自然以最高規格,絲毫無差的進行著;然而與此同時,另一項重要的大禮,也在緊張的籌備中。那就是新皇帝的登基大禮。
宴帝自稱孤家寡人,其實是有道理的,活著的時候高處不勝寒,沒人能真正的親近:死了之後,雖然喪禮隆重,卻享受不到兒的守制之理。
事實上,皇太非但不用等三年,反而得立即登基,一刻都不能耽擱。因為,國不可一日無君……
高宗皇帝駕崩的第二天,即隆慶六年七月十六日,禮部就按規定上了《勸進儀注》:三天後,又組織文武百官、以及軍民百姓在午門外上表勸進。懇請皇太早日即帝位,以安天下人心。
皇太還太小,自然無法親自諭答,不過就算可以,也用不著他費腦筋,因為一切都必須嚴格按照禮儀來。於是內代擬道:“覽所進箋,具見卿等憂國至意,顧於哀痛之切,維統之事,豈忍遽聞,所請不準……”意思是,我知道你們的好意,但我爹剛死了,我實在不願討論大統之事,所請不準。
你要敢說,好吧,那就讓別人當,保準太爺能滅你滿門。歸根結底,這只是個程式,好像馬上就答應,顯得太迫不及待了似的。因此如是反覆了兩個來回,到了七月二十二日,太身著孝服來到承天門上,接受百官和百姓的第三次勸進,這勉為其難答應下來,宣旨道:“卿等合詞陳情至再至三,已悉忠懇。天位至重,誠難久虛,況遺命在躬,不敢同遜,勉從所請……,說得好像多不情願似的。
不過對於大明朝第十四任皇帝,年僅十歲的朱翊鈞來說,當皇帝,確實是一件折磨人的事。他還沉浸在喪父之痛中無法自拔,就必須馬上記牢那些枯燥乏味的繁文縟節。因為事不宜遲,他一答應登基,欽天監便馬上報來選定的吉日,七月二十五,大行皇帝的頭七後僅僅兩天……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中進行,包括太在內,所有人都忙得忘了悲傷,更沒有功夫勾心鬥角,只想著自己的差事萬萬不能出錯。因為幾乎是一轉眼,就到了新皇登極的日。二十五這天,因為還在國喪期間,登基大典按例從簡舉行。一大早,內大臣分別前往南北郊、太廟、社稷壇祭告,太則來到父親的梓宮,祭告受命後,又換上袞冕祗告天地以及列祖列宗。隨後又叩拜父親的靈柩……一切都如六年之前,他父親曾做過的那樣。
唯一的不同是,做完了一切之後,他還要拜祭兩位母親,而他的父親隆慶皇帝,卻只能拜母妃的牌位……
總之一連串跪拜之後,額頭一片青紫的小皇帝,被馮保挽著手,帶到中極殿,在高高的龍椅上坐定,在韶樂聲中,接受大臣山呼海嘯的朝拜。然後遣使詔告天下,宣佈明年改元為萬曆元年……@。
第八七六章 大政變之序章(中)
第八七六章大政變之序章(中)
登極大典的最後,是百官朝賀新君。這一天,在京各衙門的官員,都要瞻仰天顏。因為人數太多,必須要聽從鴻臚寺官員的安排,分期分批入中極殿朝覲,磕完頭退下,還能領到一份不菲的賞賜……大明朝這些年風調雨順,國庫也有錢了,戶部難得的大方一回,替新皇帝和新朝得些彩頭。
按說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兒,尤其是在經過十來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