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演點了點頭,獨自一人在書房中呆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步出了書房。
許是書房的光線稍微有些暗,剛剛走到太陽底下,他竟是有一種跨一步便是天上地下的差距錯覺感。
抬手,陸演輕遮在眼前,抬頭望了一下那天空中金光燦燦的太陽。
昨兒個夜裡的月色不甚明亮,不成想,今兒個的天氣倒是挺不錯的!
這明亮的光,帶的他的心也陡然明媚了幾分。
去他的院子中換了一套慣常穿著的白色衣衫,他才走到了定北侯的院子中。
陸英彼時正伺候著定北侯用了早膳,這會兒,父女兩個正在談著心。聽著屋內笑語晏晏的模樣,陸演嘴角緩緩上揚一個弧度。
&ldo;父親!&rdo;他抬腳走了進來。
陸英彼時正&ldo;咯咯&rdo;的笑了兩聲,聽到陸演的聲音響起,她轉眸,笑著朝他招了招手:&ldo;二哥,快過來,父親說他昨兒個做了一個夢,夢見你離家出走,半道上和谷蠡兵戎相見,卻一刀把他劈了呢!&rdo;
&ldo;呵呵,是嗎?&rdo;陸演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他若能打得過谷蠡的話,那裡還會像如今這樣呢?早衝進郡王府取了他的性命了!
陸英卻沒發現陸演的不對勁,只是笑著比劃了一個手勢,道:&ldo;二哥,父親剛剛說你就是用這招把那谷蠡制服了的?你快看看,我打出來有沒有一種&l;氣壯山河&r;的壯麗之感?&rdo;
陸演笑著搖了搖頭:&ldo;還&l;氣壯山河&r;呢,你這根本就是花拳繡腿,一點兒殺傷力都沒有的!&rdo;他笑著走到定北侯面前,微微俯身,問道:&ldo;父親今兒個可是好些了?&rdo;
定北侯拍了拍心口:&ldo;已經差不多了,陸英非不放心,讓我繼續躺著。她都不知道,一直這麼躺著,骨頭會生鏽了的。我怕我起來後連那把偃月刀都使不動了嘍。&rdo;定北侯氣若洪鐘的說了一句,隨即,又目不轉睛的望向了陸演:&ldo;你今兒個早起幹什麼去了?我聽陸英說你不在府上。&rdo;
&ldo;我……&rdo;陸演微微停頓了一下,笑著道:&ldo;本來是想到一個對付谷蠡的法子,想要試試看的。&rdo;
&ldo;對付谷蠡?&rdo;定北侯的眉頭猛地擰了起來:&ldo;他可不是個好對付的。&rdo;他偏頭看了一眼陸英,見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定北侯又望著了陸演道:&ldo;陸英這兩日和我多少提起過你和平安縣主的一些事情。不過,陸演,為父不希望你和谷蠡正面對上,你可明白?&rdo;
這意思是,他也不支援他和沈嘉園在一起嗎?
陸演只覺得他連臉上那抹僵硬的笑意都維持不住了,輕耷拉了一下腦袋,陸演聲音嗡嗡的道:&ldo;我知道父親的意思,匈奴與魏國好不容易取得了和平,經不起一點兒的風吹糙動的。可……&rdo;陸演頓了頓,隨即苦笑著擺了擺手:&ldo;父親放心吧,陸演知道該怎麼做的!&rdo;
定北侯緩緩點了點頭:&ldo;那便好,雖然我挺看好嘉園那小姑娘的,可她如今畢竟是谷蠡未來的閼氏,我們是不宜和她有過多聯絡的。你的靠近,對她而言,可能是一時的安慰,但更可能是一杯送她上路的毒藥。你懂了嗎?&rdo;
&ldo;我懂。&rdo;他都懂,可要他去眼睜睜看著事情越發不可收拾起來,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陸英聽著父兄的對話,臉上的笑容也盡數收斂了起來,愣愣的在那站了一會兒,她才開口勸道:&ldo;哥,你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