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栗子肉落在掌心,帶出一片的溫暖,沈嘉園嘴角輕勾了一下,笑望向了月桂道:&ldo;你倒是想的開,就不怕住在這兒,會有人夜半三更的來找你索命來?&rdo;沈嘉園原本只是開玩笑,想要釋放一下悲傷的心情的。
卻不想,月桂的身子卻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
彼時,正好窗外有一陣大風颳過,吹的燒著正旺的蠟燭火苗猛地搖曳了一下,同時伴隨著窗戶處&ldo;咚&rdo;的一聲響。
月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正掰著的栗子也猛地鬆開,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ldo;媽呀!&rdo;月桂臉色慘白的大聲叫喚了一句,雙眸直愣愣的盯著門口,好一會兒,她才恍然回神過來,要哭不哭的望向了沈嘉園:&ldo;姑娘,有你這麼嚇人的嗎?&rdo;不知道她今兒個才剛剛看了一幕死人的畫面嗎?她真心是經不得一點兒嚇了呀。
沈嘉園似是也想到了什麼,臉色也猛地變了一下。舉到唇邊的栗子也吃不下去了,她索性又頹然的放下了手,把栗子扔到桌子上,微微彎腰,拉著月桂起了身,道:&ldo;對不起,月桂,我不是故意的。&rdo;她剛才一定是抽風了,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呢?
沉香此刻的臉色也有些不好。
外頭的風聲一陣陣的,白日裡橫隔的屍體雖然早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可空氣中的血腥味卻依舊淡淡的縈繞著,此刻,火光搖曳中,那血腥味似乎又躥到了鼻息之間。
主僕三人一時都沒有再說話。
&ldo;嘉園!&rdo;一聲清脆叫喊聲驀地響起。
沈嘉園身子猛地一怔,抬眼間,便見陸英撩著裙擺跑了進來。
明明是深秋,明明是夜晚,陸英卻跑的滿頭是汗的。她跑到沈嘉園的身邊,抬手,用手中捏著的帕子輕擦了擦鬢角的汗珠,才喘著氣坐到了一旁,抬手使勁的扇了兩下風:&ldo;還好,還好,你還沒有睡下呢。要不然我過來再耽誤了你的睡眠,明兒個我哥非要指著我鼻子罵死我不可的!&rdo;
她說著朝著沈嘉園吐了吐舌頭。
沈嘉園看她那俏皮帶笑的模樣,心頭的鬱悶與害怕不覺稍微消散了一些,&ldo;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原來也怕你哥罵你啊。&rdo;
陸英斜眼看了她一眼,順手拿起桌子上的栗子肉,扔了一顆到嘴中,囫圇吞棗的嚼了兩下,她咕噥不清的道:&ldo;你不知道,我哥今兒個就跟那梁山寺裡住著的和尚似的,逮著我就一個勁的念經呢。說什麼你今兒個怎麼著,怎麼著了,說他有多擔心你了,直到我麻溜兒的吃了晚膳,他才消停了一會兒。&rdo;
陸英說著,嘴角漾著的笑容擴散起來,連那眉眼間都染了幾抹神采。她衝著沈嘉園輕眨了一下眼睛,笑道:&ldo;怎麼樣,嘉園,是不是覺得沒了谷蠡,你的心情美妙多了?&rdo;
陸演沒有和她說沈嘉園被禁足在郡王府的事情,是而,陸英並不知道,還以為沈嘉園是不願意回去伯府,又沒得地方去,所以索性在這裡圖個清靜呢。
哪知,她話音剛剛落下,月桂的身子便又哆嗦了一下。哭喪了一張臉,她癟著嘴巴對陸英道:&ldo;陸姑娘,拜託您就別說那個名字了好嗎?&rdo;他死的那麼恐怖的,萬一真過來找她索命怎麼辦?她月桂可是膽小的很啊!
沈嘉園臉上的笑容也一寸寸龜裂開來……
陸英眼睛輕眨兩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見大傢伙臉色都不好,這才恍然驚覺,她好像說錯話了。
小心的朝沈嘉園湊過去腦袋,她直盯盯的看向她,問道:&ldo;怎麼了?他不是都已經死了嗎?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