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一見鍾情,說什麼羨慕才識?如今想來,袁佩餘對她那曾有過些許的真心?他的那一腔情意,也就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才吝嗇施捨給她的吧?
沈嘉園一時恍若想通了許多。是了,若袁佩餘此前已經知曉父親身份的話,他是可能會拉攏於他的,畢竟是父親直屬於皇上的,與父親交好,便相當於在皇上跟前多了一層保證。
沈嘉園恍恍惚惚的,似是又想到了上一世的情景。袁佩餘乾脆利落的求娶,之後卻又冷然決然的給她一紙休書,甚至於……脖子處猛地閃過一道微涼,似是上一世被人趴在身上,死命掐著脖子時的惶然氣床與難以置信。
是了,那會兒父親好像已經在家多日,沒有東盪西逛,沒有鬥雞遛狗玩蛐蛐,那會兒他似是改頭換面了似的,一個人終日滯留於書房之中,呆了多日,後來便說要帶著伯府上下歸去故里。說是伯府老太君年事已高,也該早日歸去故里的。
卻不想,她剛剛收到伯府的書信不久,侯爺便找藉口說她成婚八年無所出,且還善妒成性,虐待前夫人留下的一對孩兒,實在是最毒婦人,直接扔於她一紙休書,讓她滾出侯府的
第三百二十章似真似幻?打趣插渾!
往事種種湧上心頭,沈嘉園不覺悲從中來。不是她善妒刻薄,歹毒任性,而是她沒用了吧?因著父親的原因,她得以進了侯府,卻也因著父親的緣故,她上一世只落得個悽慘而死。那橫隔在枯糙叢間的憔悴女子,恍若又閃現在眼前,沈嘉園一雙眸,竟是無聲的流下許多淚。
&ldo;這說的好端端的,怎突然就落淚了?&rdo;玉柔嚇得一驚,連忙捏著帕子,輕輕擦拭到了沈嘉園的眼角。
微涼的淚水冰了肌膚,卻也恍然驚醒了神智。沈嘉園猛地抬手,使勁攥著了玉柔的手。
玉柔輕聲低喚一句,有些慌亂的想要掙脫開被沈嘉園緊緊攥著的手腕。
沈嘉園回神間看清眼前的人,便趕忙鬆開了手。白如玉的皓腕上一道紅紅的深痕映在眼前,沈嘉園不覺愧疚難當:&ldo;對不起,玉柔,弄疼你了吧?&rdo;沈嘉園輕輕執起玉柔的手,輕輕為她吹了吹。
玉柔卻是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一雙俏目眨也不眨的望向沈嘉園:&ldo;你是想到什麼了?哭得那般淒涼?&rdo;
沈嘉園輕搖了搖頭:&ldo;沒事兒,就當我是一時入了魔怔吧。&rdo;她不欲多說。
倒是南宮美霖微蹙了一下眉頭,望向沈嘉園道:&ldo;在書院的時候,便覺得你身上似是有許多心事,那種心事無關乎情思,卻更像是前世今生的茫然蒼涼一般。嘉園,你是不是先前曾經發生過什麼?是和沈夢園和袁佩餘有關嗎?他們是不是聯合害過你?&rdo;
沈嘉園輕搖了搖頭,端著眼前的茶盞,輕暖了掌心,道:&ldo;不是這個緣故,只是想起某些事情來,一時情難以自禁了而已。&rdo;
&ldo;情難以自禁?&rdo;陸英猛地變了臉色,把手中剛剛拿起的茶盞&ldo;砰&rdo;的一下放下,她瞪大眼睛望向沈嘉園,聲音急促:&ldo;沈嘉園你什麼意思?不會真還對袁佩餘留有一絲兒情唸吧?&rdo;
月桂聽她這麼說,生怕陸英誤會了似的,梗著脖子連忙大聲反駁道:&ldo;陸姑娘你可別這麼埋汰我們姑娘。我們姑娘心裡刻著的只有一個人的名字,你又不是不知道,怎的現如今倒是說出這種讓人心傷的話兒來?&rdo;
&ldo;我……&rdo;陸英輕握著茶盞,沒有再吭聲。只是看著沈嘉園淚微微盈袖的楚楚可憐情態,便覺得心口煩躁的緊。她提著袁佩餘和沈夢園的事兒便突地落下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