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rdo;

&ldo;對啊，可是我娘已經死了。&rdo;琉淸道，&ldo;就算是我，也不能去替我娘做任何決定。即使我個人認為，我娘從未責怪過他。&rdo;

&ldo;你這樣說，我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do;黔奕老實說道。

因為琉淸不是當事人，所以琉淸不能替他母親去做任何決定。但是於他和琉淸的這段關係，琉淸是當事人，卻又什麼都不記得，明明是當事人，卻也沒有辦法去下任何定論。

&ldo;不過如果你指的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可以回答你。&rdo;琉淸看著黔奕，笑著說道，&ldo;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會原諒你。&rdo;

黔奕一愣，琉淸這個笑容，他也曾見過。

&ldo;再說了，你說的那個夢，你是自己愧疚忽視我而已，但造成死亡的也是我自己。&rdo;琉淸道，&ldo;沒有人說過被喜歡的人就一定要用相同的喜歡作為回報，我喜歡你，所以我甘願為你付出，僅此而已。&rdo;

&ldo;可是，我不想要不對等的付出。&rdo;黔奕道。

&ldo;哪有什麼一定對等的付出?&rdo;琉淸輕輕笑著問道，&ldo;難道我給你一個梨，你就一定要送還我一個梨麼?&rdo;

黔奕抿唇不言，他思考了一千年，也沒能像琉淸這樣思考透徹。

&ldo;你是不是一直覺得，你的愧疚是來源於你對我的付出不對等?&rdo;琉淸忽然問道。

黔奕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ldo;噗‐‐&rdo;琉淸忽地笑了出來，而且越笑越猖狂。

黔奕被琉淸的笑弄得一臉懵，可實在是沒明白琉淸在笑什麼的他，最後只能問道：&ldo;到底有什麼好笑的?&rdo;

琉淸笑得停不下來，好一會兒才揉了揉笑出淚的眼角說道：&ldo;阿奕，那我問你，我對你的付出，難道只是你夢中最後的那一段時間麼?&rdo;

黔奕一愣，琉淸的問題剛好問到了關鍵。

&ldo;接下來的我就不說了。&rdo;琉淸調皮地笑了笑，露出兒時兩人打鬧的笑臉，&ldo;不過我先一步想明白了，忽然就覺得好開心。&rdo;

黔奕這邊還一臉懵逼，都不知道琉淸究竟想明白了什麼。

&ldo;阿奕，我所想要的對等回報，已經確確實實地從你那裡收到了。&rdo;琉淸微微一笑，月光下更顯動人。

黔奕忽然地明白了所有。

呆愣了片刻，黔奕伸手，一把將琉淸拉入懷裡。

&ldo;很好啊，清兒。&rdo;黔奕惡狠狠地說道，&ldo;總是說話只說一半。&rdo;

琉淸俏皮著說道：&ldo;可是後面那一半，我自己說出來就不好了啊。&rdo;

黔奕理解到了琉淸的意思，便也笑了出來，&ldo;也對。&rdo;

琉淸安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乾脆就賴在了黔奕懷裡。

&ldo;清兒。&rdo;

&ldo;嗯?&rdo;

&ldo;我喜歡你。&rdo;黔奕認真地說著這一句話。

琉淸的付出不是在之後才有的，一千年來一直都在愧疚於不對等的回報，想要用愛去回報琉淸。其實最開始黔奕就錯了，他的愧疚不是因為不對等的回報，而是因為愛上了，所以才會因為一味地享有卻絲毫未曾回報而感到心痛。

&ldo;嗯。&rdo;琉淸淡淡地答道。

&ldo;你的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