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諶看著聶忱留下的一張拜帖,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聶忱的名字,常年做偵探之事的人,在太原城中稍稍打聽就能知道,所以聶忱不敢說謊。
真正有問題的是聶忱沒有說過的,比如這輿圖是怎麼得到的,又是從誰手中拿來的。
現在真話假話不重要,這些日後都會見分曉。
“三爺,”初九道,“我讓人去查查那人的底細。”
魏元諶將手中輿圖丟給初九:“先去這裡檢視。”
聶忱沒說這輿圖有什麼用處,他也大概有了猜測。
衙門在永安巷抓住了那些人,如果說他們就是賊匪,必須要找到他們搶走的財物,沒有這些東西如何能給那些人定罪。
這輿圖示記的地方在城外,離永安巷不遠。
眼下衙門最想要得到的東西是什麼?
賊贓。
聶忱也是有這樣的猜測才會將輿圖丟給他,真是賊贓的話,也只有他敢越過衙門去拿這些東西,因為他奉密令查案,插手案件也是理所當然。
他拿到了證物,就算是把控了整樁案子。
看似聶忱拿了重要的東西前來投誠,其實他的身份、官職、前來太原府的意圖,甚至魏家和太子的關係,全都被人算計其中。
魏元諶眯起了眼睛,所以這並非是他單方獲利,而是一筆你來我往的互利買賣。
……
顧明珠睡了一大覺,醒來的時候寶瞳已經將聶忱的訊息帶回來了。
顧明珠坐在鏡臺前,寶瞳用檀木梳子幫顧明珠順頭髮,顧明珠開始看聶忱寫的信函。
讓她猜中了,那人果然是魏家那位三爺。
少女拿了一顆蜜餞塞進嘴裡,開始思量今日該做的事。
三顆蜜餞下了肚,寶瞳已經將她頭上的穗子結好,戴著這樣的絲穗顯得她更加稚嫩,憑白就又小了兩歲。
顧明珠起身去林夫人房裡。
林夫人正在與管事媽媽說話,知曉了衙門昨晚在永安巷捉了人。
管事媽媽一臉喜色:“真是件天大的好事,侯爺興許就沒事了。”
林夫人心中十分忐忑又高興又有些莫名的擔憂,總覺得事情太簡單了些。
“也不知道審的怎麼樣了,到底是不是偷馬賊。”林夫人喃喃地道。
這麼容易就抓到了人?那些馬匹有沒有下落?她應該去崔家打聽打聽訊息。
林夫人剛思量到這裡,簾子一掀,顧明珠走了進來。
“珠珠,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林夫人看向管事媽媽,“吩咐廚房佈菜吧!”
顧明珠歡快地走到林夫人身邊,母女兩個坐在外間的八仙桌旁。
廚房端來了粥、餅和小菜,剛拿起箸林夫人不禁皺了皺眉頭,顧明珠似是無意地將林夫人面前那盤炒藜蒿向旁邊推了推,藜蒿的味道有些特別,母親懷著身孕聞到會覺得不舒服,然後她夾了塊肉餅在林夫人碗裡。
望著碗裡的肉餅,林夫人心中一熱,伸出手摸了摸女兒頭頂,今日她有種被女兒照顧的感覺。
母女兩個高高興興吃好了早飯,林夫人正要吩咐人準備車馬去崔家,管事就進來稟告:“定寧侯府傳話來了,請您和小姐過去,說是定寧侯太夫人今日就到了。”
“大姐來了太原?”林夫人始料未及,“不是說定寧侯夫人生病,家中需要大姐操持嗎?”
林夫人揮手吩咐管事下去準備,轉頭看向顧明珠:“珠珠,你還記不記得崔家的姨母?”
顧明珠眼睛中一片茫然。
林夫人笑道:“沒關係,一會兒我們去見姨母,你要向姨母行禮。”
說完話林夫人去內室裡換衣服。
顧明珠坐在院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