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之看著顧大小姐的背影,少女天真爛漫,不知愁為何物。
當真是苦煞了他,他一時想不到顧大小姐的意思。
白,指的是什麼?
陸慎之不知不覺地坐回椅子上,垂頭思量,半晌顧大小姐身邊的丫鬟進門來,那丫鬟向他行了禮在木塌上找到了一塊絹子。
那是顧大小姐落下的。
這麼仔細的丫鬟,天天伴在顧大小姐左右,定然知道一些被忽略掉的細節,只不過丫鬟不是衙門中人,不會將細節與案情聯絡起來,這就需要他來推敲。
陸慎之心中一動叫住寶瞳:“顧大小姐從金塔寺回來之後有沒有說些什麼?比如那逃走的兇徒……”
“那兇徒?”寶瞳提及就十分氣憤,“大人定要抓住他好好懲辦,那人簡直太可惡,對我家小姐下那麼重的黑手。
將我家小姐又拖又拽,還推了我家小姐一把,我家小姐腿上和手心都受了傷,現在還沒好呢。
金塔寺之後,我家小姐受了驚嚇,經常睡到半夜驚醒,哭得厲害,現在連園子的高臺都不敢去了,直喊著:掉,掉。
定是那人差點就把我家小姐推下山去。”
陸慎之仔細地聽著,總覺得這其中有些問題。
如果有兩個兇徒,一個不慎掉下山坡,另一個定會再向顧大小姐下手,當時顧大小姐站在平臺邊上,突然被推必然掉下山去,哪會安然無恙?
陸慎之道:“你怎知那人對顧大小姐又拖又拽?”
寶瞳道:“我家小姐衣裙都被樹枝刮破了,鞋上和裙子也滿是泥土,而且小姐腰間紅腫了好大一塊,像是被繩索之類的物什兒勒過,要不是我家小姐大喊大叫,說不得就被兇徒綁走了。”
他去過金塔寺檢視,那平臺經過修葺,只有靠近山坡的地方才有樹枝,且平臺上鋪著青石,也是在山坡上才能沾上許多泥土。
也就是說,顧大小姐曾在山坡上停留,山坡上滿是砂石,人坐在上面的話恐怕很難掙扎著再爬上來。
兇徒對顧大小姐又拖又拽,還用繩索綁住了顧大小姐的腰想要將她擄走,兇徒怎能用這樣笨拙的法子?
將顧大小姐打暈更加方便,否則顧大小姐大喊大叫定會驚動寺裡的人。
衙門之前只顧得審問抓住的兇徒,沒有檢視這些細節,事實根本不像他們之前推斷的那樣。
陸慎之眼前一亮,他們忽略了一點,沒想過當日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的並非兇徒。
顧大小姐就要掉落山坡,有人用繩索將她拖拽上來,所以……
陸慎之脫口而出:“那人是在救顧大小姐。”
“怎麼可能,”寶瞳搖頭,“如果是他救了我家小姐,他為何還要逃走?我們懷遠侯府定會好好謝他。
再說了,哪有那般巧合的事,兇徒要害我家小姐正好被他瞧見了,寺中的迎客僧都沒有發現我家小姐,與兇徒一起出現的自然就是另一個兇徒。”
陸慎之臉上有了一抹喜色,不,還有可能是盯著兇徒,私底下查整樁案子的人,他不願意出現在人前,是因為要悄悄的暗訪,這樣一來就不會打草驚蛇。
他之前聽說魏家可能會來人查案,但一直沒有確切的訊息,也許魏家人早就到了太原。
顧大小姐點著臉與他說話的模樣出現在陸慎之眼前。
他曾見過魏元諶,面容高潔皎然,自帶貴氣,站在人群中格外的顯眼,難道就是顧大小姐遇見的是魏大人?
陸慎之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他不是隻有定寧侯一條路可走,他還能可以選擇魏家。
想通這些,陸慎之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二弟,你這是……”崔四太太立即迎上來。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