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兒疑惑地說:“真的嗎?我怎麼不覺得?!竹元哥哥,你不是拜師練武嗎?難道還練了口才?”
竹元臉紅了:“沒啊。不過師傅說過,與人交流是一項基本技能。”
串兒瞭然:“哦,原來如此。你是拿我做練習啊!”
竹汐跳了出來:“串兒妹妹,你就別打趣他了。人家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被你‘噗’地一下吹飛了。”
串兒笑了:“我可沒那麼大能耐。蓴姨在嗎?”
“在呢。”竹汐揚聲:“阿孃,串兒找你。”
拉了串兒進門,倒了一杯熱熱的酪漿,拿了一碟小點心:“來,坐下吃。”
串兒坐下,微微抿了一口,酸酸的酪漿讓她皺眉。其實她不太愛喝酸的,而且,這個酪漿的奶腥氣重了些,多加點水,再放些蜂蜜之類,比較可口。
好象以前自己不喜甜食啊?難道是年齡關係?
竹汐笑眯眯地看著串兒:“要過年了呢。這可是我們搬到崇賢坊第一個新年。你不知道坊裡的各家在商量什麼事吧?”
串兒搖頭:“我的心思沒在這上面,還真的不知道。”
蓴娘進來了:“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就是大家商量著一家出點菜,擺長席,吃個團圓飯,順便大家認識一下。”
串兒興奮了:“好啊,好啊。這樣過年的氣氛大不同啊。不知道說定沒有?”
“大概差不多了。這事也不能私自就做了,還要上報的。否則晚上坊門都關閉了,大家還在坊內鬧哄哄的,會被罰的。”
“咱這個坊幾百戶,那就是幾百個菜哦?”
“肯定有重複的。咱這一輩子哪裡吃過那麼多種的菜式。而且各家情況不同,可能有的人家拿出來的東西很簡單。”
“蓴姨,我覺得不會那樣。畢竟要過年,而且也是個臉面問題。我建議啊,大家品嚐之後,再選出最好吃的冷盤、熱菜、糕點。”
“哎,你別說,還真有點意思。你再說說,回頭姨告訴周錄事。”
“還可以安排點活動,寫詩行令那些雅的咱不行,可以玩大家都會的。比如拿一些圓石子當作元宵,大家用筷子夾,看誰夾得多,也不必人人參加,東西南北各方位選出兩家來參加就可以了。大家湊份子買些東西做彩頭予以獎勵。不在錢多,只為了氣氛。”
“真是太有意思了。不行,我說不清楚,你給擬一下,然後我們跟坊裡德高望重的幾位一起去報給周錄事。現在是臘月初三了,明天就去,大家商量臘月二十三送了灶神第二日就辦長席。”
“這樣啊?時間蠻緊的。我這裡沒問題的。”
竹汐竹元崇拜地看著串兒,看他們說話告一段落,才插言:“我從來沒有象今年這樣期待新年。串兒真能幹!”
“哦,對了,上次蓴姨說做手絹子的事,你看看這個能做不?”
串兒拿了手中的手絹子給蓴娘看,蓴娘仔細看過,搖了搖頭:“這個我可做不來。”
串兒遺憾地對蓴娘說:“前幾日我得罪了人,做一般的沒人收了。只能做這個,而且做了這次也不一定有下次。”
“沒關係。蓴姨現在一心準備坊市的事呢。得罪了什麼人?連這樣的小營生都做不了?”
“順昌侯府的。他們可兇了,把我臉都打腫了。”
蓴娘大驚,捧著串兒的臉看了半晌:“還能看得出來。幸好沒有明傷,否則留了疤就麻煩了。苦命的串兒,當時一定很痛吧?”
“也沒啥,睡一覺起來就好了。這個世道,要麼很有錢,要麼有權,否則,隨時會被欺負。”
竹汐看著串兒,一下把她的話聽了進去:作為女子能做些什麼?只能要麼嫁有錢的商人,要麼嫁權貴,這樣才不會被欺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