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等待許久，不見回話，便試探著發問：&ldo;兩位教主武藝高超，如何被紀淮關押在此？&rdo;

這問題太過直接，兩人先是面面相覷，緊接著爆發出一陣尖利笑聲。傅明頓時腦袋生疼，想要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

&ldo;為什麼被關押在此？去問紀淮！問他如何勾結教內孽障，偷梁換柱，竊我心血！問他如何廢我武功，挑斷腳筋，日日夜夜強令吞服長夢散……&rdo;

長夢散？

傅明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

柵欄裡的人歪著頭，端詳傅明的神情，突然笑道：&ldo;對了，你不知道長夢散，普通人都不認識它……世人只知長夢丹，卻不知五行老人還研製了更絕妙的東西。&rdo;

五行老人。長夢丹。

傅明想起來，夏家大少爺中的毒就叫長夢丹。為了調查家仇，紀潛之特意&ldo;請&rdo;來程家晏，幫忙解毒。

&ldo;長夢散可是世間最難得的好物……粉末沾身，縹緲似仙；若是內服，滋味更加妙不可言。&rdo;裡面的人語氣愉悅，說話時眼底浮動暗金光芒，活像某種帶毒的蛇類。&ldo;怎樣，你也嘗試一番？&rdo;

傅明搖頭，做出萬分謙卑的模樣，低聲賠笑：&ldo;教主抬舉，小的實在不敢。&rdo;

聞言，兩人不約而同露出失望的神色。

&ldo;你個蠢貨，真是無趣至極……&rdo;

&ldo;教主說得是。&rdo;傅明表面唯唯諾諾，心裡卻開始盤算事情。這對雙胞胎行為舉止頗為怪異，思路也很混亂，完全不像是清醒的正常人。如果他們所言不虛，那麼很有可能是被長夢散毒壞了腦子，加上武功被廢，實在難堪大用。

&ldo;紀淮的氣性要比你高得多。&rdo;蓬頭垢面的前教主嘖嘖嘆道，&ldo;當年他壞了事，罰他吃長夢散，他也沒有求饒……&rdo;

&ldo;對對，我也記得。&rdo;另一人應和著，似乎想起了極遙遠的回憶，臉上顯出不真實的笑容來。&ldo;六年前？七年前？那小狼崽子太蠢，著了夏有天的道；違背教律按理應當就地斬殺，不過直接弄死太可惜。剛好五行老人送來長夢散，可以試試效果，所以就讓他吃藥，然後送進林子裡……&rdo;

傅明呼吸一窒。

直覺告訴他，這兩人講的是城北武館之事。紀潛之遭到夏川閣閣主陷害，暴露雙重身份，又殺死眾多武林豪傑。至此之後，紀家汙名加重，魔教樹敵更甚。

傅明曾猜想過，紀潛之回到魔教後會遭受什麼對待。他也曾試圖去問當事人，但話到嘴邊，又沒能出口。

&ldo;你好像對紀淮很感興趣？&rdo;

話題猛然扭轉，傅明一驚，立刻回過神來。他望向柵欄內，而裡面的人也盯著他，一動不動。黑漆漆的空間裡，唯獨兩雙暗金色的眼睛閃著亮光，這情景實在有些毛骨悚然。

傅明牽動嘴角，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解釋：&ldo;兩位教主的手段讓人欽佩，只是小的從未見識過長夢散的藥效，因此好奇當時紀淮有何表現。&rdo;

&ldo;你想知道？&rdo;

那兩人沉吟數秒，視線來來回回在傅明身上打轉。見他態度誠懇，其中一個便壓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說道：&ldo;你靠近些，我告訴你……&rdo;

傅明猶豫了下，還是彎腰做出聆聽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