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顏悅色的面具,沒有撕破總是好的,一旦撕破,那些醜陋的五官不知道要嚇倒多少民眾。”
“這件事情就此了局,最關鍵的便是,民眾的情緒得到了安撫,聯邦重新迴歸了平靜,與這相比較,麥德林究竟有罪無罪,並不重要。”
她看了低頭不語的許樂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前天召開了臨時參謀長聯席會議,我當然沒有看到紀要,但從焦哥那裡知道,軍方几個大佬都支援總統的決定,除了第四軍區的鐘司令罵了幾句娘之外。”
聽到這句話,許樂忽然間對遙遠西林的那位鍾司令,也就是小西瓜的父親,產生了極大的好感,問道:“鄒部長呢?”
“我父親在這種場合上面從來都不會開口,而且人人都知道,他將是帕布林議員上任後的國防部長,他的立場也有些尷尬。”
“還有議會山那邊,錫安議員的轉向背後固然有夫人的影響在,但一百多名議員集體同意停止聽證會,我甚至敢說,七大家以及港都那些大公司的遊說集團,一定付出了極大的努力。”
“真正悠閒的只有麥德林,但損失最大的也是他,至少在十年之內,他再也沒有進入聯邦政壇核心的機會,依我判斷,他大概會回到S2環山四州。”
鄒鬱平靜地分析著事態,尤其是點明瞭一些細節,包括反政府軍的證人如何來到首都,賓館裡發生的故事,在這些事情背後,雙方可能做了哪些妥協,席格總統因為什麼可能性而接受了夫人的建議。
……
許樂一直沉默地聽著,心情越來越沉重。雖說這兩天他已經猜到了這些幕後交易,但總沒有聽著鄒鬱清晰的分析來得直接。這些簡單的對話,讓他感到了震驚甚至是驚悚,他本以為自己接觸過一些大人物,能夠了解那個所謂圈子的行事準則,卻依然沒有想到,那些利益的交換會進行的如此純熟,純熟到令人難受。
“人類社會無數年來,都是這樣過下去的。”鄒鬱看著他的神情,開解道:“我比誰都清楚,夫人這一次能夠如此順利地推倒麥德林議員以及他身後那些勢力,你在其中出了很大的力氣,我還知道那些關鍵證據,都是你交給沈離的。如今麥德林沒有入獄,你當然心裡會有些不服氣,只不過面對著聯邦社會千萬年來的政治行事風格,你不服氣也只有暗中罵兩句罷了。”
她勸解道:“畢竟太子哥哥好好地活著,你那位革命情人也還活著,你實在沒必要讓自己轉不過彎來。”
為了聯邦的穩定,做出這樣的決定,在政治家們看來,或許是能夠接受的事情,但許樂依然有些轉不過彎來,他只是一塊臭石頭,依照自己的道德觀看待事物,做事做人,正確的便是正確的,錯誤的便是錯誤的,以石砸人的人便是要以石砸之,而不能讓肇事者親吻過兩塊石頭,便拍屁股走人。
但正如鄒鬱提醒的,他自己提醒自己的,這些聯邦的大事,又關他屁的事呢?他自嘲地苦笑了一聲,端起面前的熱茶喝了一口,說道:“張小萌騙了我,夫人也騙了我。如此看來,我還真是一個過於天真的傢伙。”
鄒鬱在家中在外面,只以偽裝的冷酷蠻橫著稱,今天能夠做出如此準確的分析,自然不是鄒應星部長自小教誨的作用,而是夫人這些年帶著她喝下午茶的效能,大抵也只有那位夫人和許樂才有機會看到這個漂亮女孩兒對政治的先天敏銳。
正如她先前所說,所處的位置不一樣,能夠看到的事情自然也不一樣。許樂謝了她一句,便準備轉身離開,便在這時,他懷中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電話輕聲地說了幾句,然後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著鄒鬱,問道:“沈離的電話,說是晚上在流風坡有晚宴,夫人指名要我參加。”
鄒鬱知道他是在請教自己,安靜地思考了片刻,因為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