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軍隊是一個尊重強者的地方,這些年所有的軍人都清楚,部隊青年一代真正的最強者是許樂和李封,尤其是在許樂突襲帝國然後平安歸來之後,他在部隊裡的名聲更是無比響亮,這些平日裡無比驕傲自認的精銳特種兵,在許樂的面前卻沒有什麼驕傲自信,他們滿懷警惕甚至是敬畏,緊張擔心著,如果他真的暴起反抗,要死多少人這個房間才會真正的安靜下來。
整個過程中,許樂沒有反抗甚至沒有任何主動的動作,然而緊張的特種兵們沒有作戰卻像經歷了一場最艱難的戰鬥,表情勉強保持平靜的他們,作戰服裡早已是溼漉一片。
在被推出書房那扇破損嚴重的門之前,被緊緊束縛在十字金屬架上的許樂眯著眼睛,餘光望著桌上那杯茉莉花茶,向透明牆那邊問道:“這杯茶有沒有毒?”
前夜從張小萌處得知了施清海出事的細節後,他就再也沒有喝過一滴不是自己處理過的液體,所以這杯茉莉花茶,他一口都沒有喝,此刻只是很奇妙地想知道總統先生的答案。
帕布林總統皺了皺眉頭,寧靜深遠的眼睛裡流露出淡淡疲憊及失望,並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因為他的沉默,許樂微眯著的眼睛裡也流露出淡淡的疲憊和失望。
……
書桌上的高許可權通話系統內,一直不間斷地傳出情報回報:許樂已經被押出了走廊,已經走到了樓下,已經進入了草坪,已經被押進了經過改裝後的特殊裝甲車,然後被移交給駐紮在廣場西側的鐵七師。
總統官邸書房和機要室間那堵透明牆已經收回建築結構之中,帕布林總統,李在道和杜少卿沉默聽著書桌上傳來的聲音,片刻後李在道抬起頭來,平靜地看著總統先生那張拗黑而疲憊的臉。
“在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帕布林總統微蹙著眉頭說道:“這個年輕人不是普通人,他是元帥親自挑選的接班人,是聯邦民眾心目中的英雄人物,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你不可能就這麼隨隨便便把他殺死。”李在道眉頭微皺,準備提出自己的反對意見。
帕布林總統舉起手阻止,繼續沉聲解釋道:“他如果就這樣死了,難道你就不擔心部隊裡的戰士會起疑心,會寒心?”
“而且因為議會山和萊克的事情,那些家族已經開始在警惕我們,如果許樂真的死了,邰夫人、以及像利緣宮這樣的老人們,肯定會以此為藉口,做出一些我們很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總統先生站起身來,低頭整理著殖下的領結,平靜說道:“剛才行動之前,我接到崔局長的電話,聯邦中央電腦已經做出了第三序列安全警告,該警告直接針對……許樂。”
他抬起頭來,徽眯著眼睛說道:“這正是你一直在查的第一序列許可權的問題,我一直在想,如果聯邦中央電腦認為許樂對於聯邦如此重要,那我們隨便結束他們的生命,就是對聯邦最大的不負責任。”
李在道將軍默然思考片刻,微笑著搖了插頭,輕聲說了幾句之後,便和杜少卿一道離開了官邸書房。
書房那兩扇木門早已破碎,剛才被許樂用專業手法系在門鎖上的窗簾帶,果然很強悍地固定住了鎖的位置,卻沒有辦法阻止特種兵們直接把門砸開了兩個大洞。
帕布林總統坐在書桌後方,望著那兩個破洞和清晰尖銳的老木茬,無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怪異的沉默。
他是聯邦最有權力的男人,然而當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裡,再也看不到那個他一直覺得很熟的青年後,不知怎麼,竟會覺得有些孤獨。
孤獨的沉默持續了很長時間,一直持續到官邸辦公室主任布林小心翼翼走了進來。
帕布林總統似乎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些什麼,下意識裡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在離開書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