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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部分

她起身向主控臺走去,腳下漂亮的細長鞋跟踩在地板上,發出嗒嗒的響聲,像是敲門,又像是某種例數的時間機器。

徐松子向高高在上的審判臺微躬一禮,沒有理會旁聽席上的人們,平靜望著被告席上的那個穿無肩軍裝的指控物件,平穩說道:“萊克上校,你被指控於憲歷六十七年參與一椿謀殺案件,於憲歷六十九年非法竊取憲章局秘密資料。你被指控非法竊取並且洩漏聯邦重要資料。你被指控破壞聯邦一級飛行器,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觸犯聯邦軍事資料條例。”

沒有什麼證據呈堂,也沒有什麼法庭瓣論,今天的審判更不需要什麼證人,徐松子有些悲傷地低下頭來,靜靜按著厚厚的卷宗,然後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繼續平靜說道:“我將指控你意圖顛覆聯邦。”

“我將指控你……通敵。”

“我將指控你……賣國。”

“我將指控你……於憲歷七十年,謀殺聯邦西林軍區司令鍾瘦虎夫妻以及全艦一千三百七十二名聯邦士兵。”

“我會要求軍事法庭判處你七個死刑……槍決。”

……

如同半年前那場官邸對面建築內聽證會的場景,徐松子複述著當日疾風暴雨嚴厲的指控,只不過今天她的語氣要顯得平靜很多,因為她只是堅持要把罪名陳述出來,而根本不再奢望能夠獲得公正的審判。

站在被告席中的萊克上校沒有爭辯,也沒有如當日那般悔怒地咆哮這是政治迫害,他平靜望著徐松子,臉上甚至掛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

軍事法庭的審判潦草結束,法官以沒有足夠證據的藉口宣佈萊克上校無罪,當庭釋放。對於這個結果,法庭上所有人都不覺得意外,包括徐松子那些來自國防部法務部門的軍官。

他們甚至沒有辦法在人們面前表現出自己的憤怒,而只能落寞地收拾案卷,順著那條鋪著紅毯的通道走出法庭大門。在那一刻,徐松子覺得高跟鞋下的紅地毯似乎變得極為溼漉,像是被無數血水浸泡著般。

前來旁聽的人們依次離開軍事法庭,他們的表情或平靜或疲憊,但總之都帶著理所當然的味道,沒有一個人對今天這令人不恥的審判表示憤怒或悲傷。

為了避免門口處的擁擠混亂會被那個潛伏在暗處的危險人物利用,今天專門調來負責安全工作的鐵七師某部,讓萊克上校留在了最後。

幾分鐘後,法庭裡已經變得空曠了很多,被法警取下手銬的萊克上校,微笑與幾位政府官員握手,然後接過一套嶄新的軍裝,認真地穿在身上,他相信過不了多久,這身軍裝肩章上便會多一顆璀燦奪目的金星。

鋥亮的黑鞋踏上鮮紅的地毯,萊克上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中複雜莫名的情緒,用四根手指輕輕按下軍帽簷下飄飛的髮絲,抬步向法庭外走去。

防彈車隊停在石階下,來自鐵七師的精銳官兵警惕地注視著外圍,只要走出法庭大門,他便會迎來全新的人生,至於過往的榮光或罪惡,必然只會是自己堅定信仰的證明。

臉上浮現出充滿自信堅毅從容甚至開始優雅起來的微笑,萊克上校走上了新生的道路。

……

就在這一瞬間,鋪著紅色地毯的道路卻驟然變形,就在萊克上校的身前陡然隆起,像是一場不可思議的微型地殼運動,就這樣將將好發生在這間軍事法庭中。

變形的道路攜帶的恐怖力量,讓地毯下方堅硬的木地板變成無數片呼嘯而去的碎礫,而覆在上方的紅色地毯,更是直接被撕裂成了無數片在空中飛舞的爛布條,像極了戰場上死去戰士身上破爛的衣物。

沒有任何人能夠反應過來,甚至除了萊克上校自己外,法庭內外的人根本就來不及看到這令人驚恐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