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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聯邦很長時間,與家庭的關係極大的好轉,頗有社會地位的父母再也沒有對她的人生選擇進行憤怒的責罵,時不時還會寄些溫暖的禮物過來,只是依然擔心她的終身大事。
關好房門,張小萌拆開盒子,發現是個很可愛的銀熊吊墜,猜到應該是母親挑選的禮物,微笑著與手中的電子鑰匙串連在了一起,然後踢掉腳下的高跟鞋,胡亂套進軟棉棉的絨狗頭拖鞋中。
這間辦公室後方的起居室是屬於她個人的私密空間,未經允許沒有任何人能夠進來,甚至這兩年裡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進入。
開啟電視光幕,換好睡衣的她疲憊地揉了揉頭髮,靠在沙發上,順手拿起手邊的一袋小狗餅乾噗哧噗哧地嚼了起來,越嚼臉頰的線條越是生硬,似乎充滿了憤怒,低聲咒罵道:“你這個老色狗,居然想搶老孃的東西,門兒都沒有,死去!”
她是著名的青龍山之葉,在聯邦民眾面前是平靜可親的新聞發言人,在政府官員面前是冷靜又充滿壓迫感的談判官,在下屬面前是極高效的管理者,在那序深海里的間諜們心中卻是最冷酷無情的領袖。
然而在這個只屬於自己的空間中,她抱著餅乾袋,雙腳蹬著桌子,眼睛盯著電視光幕,披頭散髮,礙言亂語,就像是一個剛剛被情敵搶走名貴包包的普通女人。
正常的普通女人都需要愛,從當年那場雙月節舞會後,戴著黑框眼鏡的她再也沒有找到自己的愛,不懈追求她多年的州議員公子海清舟,失望地回到了臨海州,只剩下她一個人在議會大樓內忙碌緊張的工作,然後穿著絨狗頭拖鞋,吃小狗餅乾,看無味的電視。
張小萌並不認為自己的生活已經悲傷逆流成河,也從來沒有在夜深人靜時抱著枕頭哭泣,或是一個人在沙發上對著電視哭泣,所以當她看到鏡片逐漸模糊時,根本沒有想過這是自己眼睛散發的霧氣。
小狗餅乾悄無聲息地放下,她的臉上平靜異常,右手卻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輕巧的銀色手槍,緩緩站起轉身,向正緩緩散出絲絲熱備的浴室走去,腳下的狗頭拖鞋掛著細絨,踩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推開浴室的門,冰冷的槍口在最短的時間內穿過蒸騰的熱霧,指向正躺在浴缸裡熟睡的男人,她的手臂驟然僵硬,然後緩緩放下手中的槍,緩慢而猶豫不決地走了過去。
張小萌站在蒸騰的水霧裡,靜靜看著浴缸裡睡著的男人,忽然取下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不是因為鏡片沾了霧氣看不清楚,而是因為她知道他不喜歡。
她蹲了下來,微偏著頭看著浴缸中的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睡夢中的他在想些什麼,竟然像個孩子一樣笑的如此開心。
雖然政府全面封鎖了軍事法庭襲擊的訊息,但她知道這個浴缸中的男人下午做過什麼,在這種最危險的時刻,他在自己的房間裡,在自己的浴缸裡如此放鬆地酣然放睡,這代表著怎樣的信任?
張小萌蹲在浴缸邊靜靜地看著他,看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然後伸出手指,纖細的指尖隔著毫米的距離,從他的光滑的額頭,挺直的鼻粱上滑過,滑過他的單眼皮,滑過他薄薄的嘴唇,滑過他的鎖骨,滑過他帶著陳年傷痕的赤裸身軀。
幸福和滿感的情感佔據了她的腦海,讓她愉悅而羞澀的笑了起來,眼睛裡卻不知怎麼變得有些溼潤。
忽然間,她用手指快速地梳理頭安,動作格外慌亂,雖然浴缸裡的男人正在熟睡,可她依然不願意自己以披頭散髮的模樣出現在他面前。
放好手槍,紮好馬尾辮,半蹲在浴缸邊的她重新開始端詳那個男人的臉,很長時間之後,或許是浴室內太熱的緣故,兩抹極淡的紅暈浮現臉頰,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讓她低頭輕輕親在他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