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璃是你叫的嗎?”楚野眉頭一皺,毫不客氣的揚手擋開盧布那皺紋滿布的老手,冷聲道:“別在這裡套近乎,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用不著你才指手劃腳。說到底,你們都是一路貨色,所以,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充好人,我,不會領情。”
雖然盧布突然老成這樣,看著著實可憐,但並不代表就值得原諒。
在波凌伊璃的記憶裡,雖然直接罵她打她凌辱她的一直是盧達、方氏、盧惜玉三人,但身為長輩的盧布卻也在其中充當了預設,甚至支援的重要角色。
相比盧達、方氏、盧惜玉三人的直接的虐待,身為外公的盧布的這種躲在背後,給予預設與暗許、支援的間接傷害,更令人髮指。
“你……”熱臉貼了冷屁股,盧布頓時是又羞又怒,一臉悲憤的圓瞪著眼,手指著楚野,一陣顫抖,既而身子一晃,竟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爹(爺爺)……”盧達、盧惜玉二人一聲呼叫,連忙向前一左一右扶住盧布。
而方氏卻是一臉幸災樂禍,扭著她那早已經沒了腰形的水桶腰,慢慢的走過來,嘴巴里卻在誇張的大叫道:“唉喲喂,這又唱的哪一齣啊,外孫女氣得外公當場吐血,某人小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話未說完,已經是一聲慘叫,被楚野一揮手,一個耳光,就把方氏給扇飛到了後面屋頂的瓦片之上。
雖然楚野也被震驚盧布為何這麼容易就被氣得吐血,但這個方氏,實在是欠抽。
再忍她,她就不是楚野。
“砰!”的一聲肉體砸在地面的悶響,方氏又從屋頂上滾落,伴著幾十片瓦碩摔在地上。
“啊……我的腰……我的手……啊,好痛啊……”方氏頓時痛在地上一陣翻來覆去的打滾。
“給你三分顏色你開染房,真當自己是個東西麼?”楚野一收手,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方氏。
世上就是有這樣的一種人,你不動手,就無法令她閉嘴。
毫無疑問,方氏就是這類人。
三句好話抵不過一馬棒棒。
不過,幸好農家小院落只有三米來高,這一摔,最多殘廢,還不至於死。
“啊……”誰知,這時,突然又一聲更慘厲的尖叫傳來,正去了屋裡傳遞訊息的盧三秋,被人狠狠的踹飛了出來。
好巧不巧,正好砸落在地上方氏的身上。
“咔嚓”一聲脆響,是骨頭斷掉的聲音,早已經痛得面無血色的方氏,一口氣提不上來,頭一偏,腳一伸,昏死過去了。
“誰在外面狼嚎鬼叫,攪了本大王一場好夢。”聲到人到,一道修長的身影慵懶且隨意的從屋裡漫步而出。
只一眼,楚野就被雷到了。
只見此人,全身上下開滿了菊花,而且還是黃色的。
好吧,其實他是穿了一身寬鬆飄逸的白袍。
但在他的白袍上,卻用金黃的絲線繡滿了大多大多怒放的菊花,形態各異,姿態萬千。
就連白袍上的扣子都是菊花形狀。
最絕的是,他的左臉還帶了一塊薄薄的半邊菊花面具,只露出完美如玉雕的右臉,及那美豔若花瓣的薄唇。
而且,在他那一頭高束的藍髮上,竟然還插了一朵鮮豔奪目的活菊花。
同樣都是金黃色的。
如此怪異、另類、惡搞、低俗的裝扮,可穿在此人身上,卻偏偏能給人一種高貴、驚豔、妖冶的撼動人心的視覺衝擊。
楚野著實不敢相信,此人竟然就是那個山大王,這個世道果真是沒有最雷,只有更雷啊!
而這滿身菊花怒放的山大王,卻在看到楚野之時,一雙睡意朦朧、極盡美豔的桃花眼,剎時,大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