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勞心戮力這麼些年,就是希望南邊的這些人能夠儘快跟大楚人融合在一起,大楚的未來作為自詡聰明人的他都看不清楚,就更不用說南邊其他人,三個府城的知府都是從當初十六個國家的繼承人中挑選出來的,也都還算是精明能幹,可就是太過於精明能幹了,才會想方設法的從國庫裡面撈錢。
成棟在南江府的時候就非常重視基礎建設,不管到哪裡,第一步都是先把路給修起來,路修起來了很多事情就會很好辦,基於這個原因,南邊這三個府城的路修的非常快,也非常頻繁,這三個知府發現,修路的銀錢撥下來的速度很快,而且每次都是隻多不少,沒了高高在上的皇室地位,這些家族對銀錢的渴望類似之前在宮廷中效力的太監,可能是覺得有最靠得住的還是隻有銀錢,這幾家從剛開始偷偷摸摸的從工程款項中剋扣一點出來,到後來明目張膽的挪用工程款項,前後不過三年時間就弄出幾百萬兩白銀進了自家腰包。
安和並不是完全沒有察覺,可他就算是察覺到了也沒什麼辦法,他愛人孩子都被人控制著,他自己也被下了慢性毒藥,有幾次安和都想跟李若松或者成棟說說這件事,可到最後都沒能說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幾個人瘋狂的斂財,從工程款項到府城的稅收,從商隊到百姓,幾乎是什麼地方都要刮一層油水下來。
能夠逃離的老百姓基本都搬了出來,南邊三個府城因為人口數量逐年減少,稅收也在逐年減少,戶部的官員詢問過原因,被搪塞了過去,等到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南邊三個府城的總稅收都已經抵不過南江府這一個地方的稅收了,但是,即便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戶部尚書竟是從來都沒有提過,甚至還未南邊三個府城打掩護,幫他們偽造帳目,應付朝廷。
成棟並不精通財務,李若松也只是略知一二,熊若杉就更差點,只知道一點皮毛,三個人沒一個精通的,也不怪這幾個人被糊弄了這麼久,畢竟,下面的帳目有問題,上面的人要是檢查出來了,還好說,檢查不出來,甚至幫著造假,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看不出問題來。
成棟和李若松站在安和的床邊,當年的安和可以用丰神俊朗來形容,可眼前這個人他們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出安和的影子,安和廢力的睜開眼睛,打量了一會兒,扯了扯嘴角,試圖給他們倆一個微笑,卻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
成棟見狀,對安和微微點點頭,說道:&ldo;不要著急。&rdo;
安和微不可見的搖搖頭,很吃力的一字一頓的說道:&ldo;三個知府,該殺。&rdo;
李若松眯了眯眼睛,問道:&ldo;全部?&rdo;
雖然李若松說的沒頭沒尾的,安和卻聽懂了,他說道:&ldo;是。&rdo;
李若松若有所思的回道:&ldo;你好好休息,養好身體。&rdo;
安和苦笑了一下,說道:&ldo;孩子,求您。&rdo;
提到了孩子,李若松表情嚴肅,語氣凝重的說道:&ldo;放心。&rdo;
安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一般,臉色更加灰敗了一些,成棟和李若松都有些不忍,看這個樣子,安和估計也就這一兩日的事情了。
從安和的屋裡出來,李若松和成棟都有些沉默,以前他們倆從來沒想過政場也會如此的殘酷,甚至比戰場更加可懼,戰場上的廝殺僅限於士兵和士兵之間,政場上的廝殺不見硝煙卻同樣刀刀見血,安和快死了,他的愛人和孩子還不知道被關押在哪裡,現在是安和,以後會是誰周謹言見倆人表情不太好,便伸手拉住李成和成李兩兄弟,不讓他們倆過去,李成和成李聽話的沒動,心裡卻很擔憂,兩位爹爹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情緒波動太大會對他們的身體不好,成棟這段時間感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