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在府裡頭躥來躥去的……許多人都猜,小姐的先生怕是要成了咱們嶽府的姑爺了……唔……”杏兒剛說到這裡,已被跟進來的柳兒捂了嘴,她纖瘦的臉兒上滿是焦急之色,見杏兒掙扎,便又加了幾分力,使勁兒的將她向外拖。
青籬聽到這裡本正愣著神兒,突見這兩人你拉我拽的,不由好笑,連忙叫柳兒放了她:“本就是叫她去打聽府裡的事兒,還有什麼當聽不當聽的?再說府裡頭既是有那麼多的奴才說,想來此事定然是真的……”
柳兒秀眉緊緊皺起,擔憂了叫了一聲小姐。青籬擺擺手叫她莫說,又吩咐杏兒:“大小姐、太太這兩天心情如何?都在院裡頭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你都再去悄悄的打聽了……”
說著伸了一個懶腰:“我回來了也有那麼幾日了,明兒起,就開始去學裡頭。想必能看一場好戲呢……”
杏兒歡天喜地的應了,轉身就要向外走。柳兒在她背後喊:“這都快午時了,小姐的飯還沒傳呢……天天魔障了一般,正經差都不當了……”
杏兒咕噥了一句,這才出了院子。
柳兒四周掃視一遍,放了簾,臉上的憂色更濃:“小姐,這事兒定然下人們瞎傳的,嶽先生怎麼會中意大小姐?小姐莫……”
青籬淡淡一笑,打斷她:“我的柳兒倒是個看得透的。這件事兒,我們只拿了耳朵聽聽就好……成與不成,如何成,如何不成,成了如何,不成又如何,這些與我們都沒有關係。只許聽,不許問,不許傳,不許在小姐我面前兒苦著臉兒……否則……”
柳兒面上憂色不減,急切道:“小姐,這可是大事呢,小姐不能如平時一般的不放在心上……嶽先生可是萬里挑一的……”
“柳兒!”青籬輕喝一聲。
柳兒住了嘴,雙眼定定的看著她,溫婉的眼中透著十分的堅持。青籬見她這般模樣,不由笑著學那假面狐狸仙兒伸出手指重重的彈了她額頭,將手撤回來,放在嘴邊吹了一口氣兒,才悠閒的踱著步子道:“聰明者勞心。柳兒即是連嶽先生都誇的聰明人,想必也知道本小姐也不比你笨!……你知的我知,你不知的我也知……”說著嘆了一口氣:“知你是忠心為主,這次便算了。從此這件事兒莫在我面前提,一個字也不許提……”
柳兒面上急色更濃,“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小姐,奴婢知道小姐不願讓說,不願聽,可此事非同小可呀……”
青籬被這柳兒弄得哭笑不得,又有些急躁,不想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深吸一口氣:“你既知這些事我不願讓提,日後一個字也莫提。今日念你是第一次,又憂心過重,我便只說一句話給你:太太叫王婆子查我的事兒,是為何?王婆子既然有心去查,哪些事兒又是她查不出來的?先生若是斷然拒絕,會怎樣?可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遇事兒能不硬碰的,便要避其鋒芒?先生使的這招怕是模稜兩可的‘拖’字訣……”
“……好了,下去罷。”
柳兒還未將小姐的話完全消化掉,小姐已經出言趕人了。一向不曾對她們冷臉的小姐,此時臉上帶著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淡漠。柳兒心底嘆息一聲,站了起來,可見小姐是真不願讓提呢,可到底是為什麼呢……
用過午飯,青籬鑽進書房練大字。柳兒在外面叫道“紫竹姐姐”
她便放了筆,一面招了杏兒來將紙遞過去,吩咐了一句“燒了”,一面出了書房的門兒。
紫竹笑意盈盈的上前給二小姐行了禮:“給二小姐請安。我們太太叫奴婢來瞧瞧二小姐得不得空兒,若是得了空兒,想叫二小姐過去陪著說會子話呢。”
青籬微笑著點點頭。這紫竹氣度卑而不媚,笑容坦蕩,一番話說得利利落落,比太太身邊的其他人要強上許多。
柳兒連忙拉著紫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