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說到這裡哽咽不已。嶽行文的眉頭緊緊皺起:“你們姨娘用過晚飯,還吃了什麼,喝了什麼?”
春草搖搖頭,一旁的夏草接過話來:“……姨娘用過晚飯一會子,覺得口喝,我便給姨娘沏了一壺新茶,然後就什麼都沒吃了……”
嶽行文對著青籬道:“使人將那吃剩下的梅花香餅,並茶壺茶杯茶葉——凡是沏茶過程中接觸到的物件兒都拿了來。”
青籬點點頭,仍叫紅姨與太太院子裡一個婆子跟著夏草去了。這才回過頭來問許嬤嬤:“可是李姨娘主動要將那梅花香餅送與你的?”
許嬤嬤看了一眼已經上過藥出來的李姨娘,點點頭。眼見李姨娘臉色突然,就要開口辯解,青籬心中瞭然,仍是止住她道:
“姨娘待會兒有你說的,現下你且先聽著便好。”說完轉頭又問許嬤嬤:
“李姨娘如何知道你要買梅花香餅?她將梅花香餅在哪裡送於你的?送給你時說了什麼?都誰看到了?你不知道府裡大小姐剛出了那一茬子事兒,老太太一再交待對趙姨娘的飲食要格外上心麼?那李姨娘主動送於你,你便收麼?”
許嬤嬤哭天搶地的喊道:
“二小姐,奴婢哪裡知道李姨娘心思這般歹毒啊。竟然一心要害府裡的小公子……”
王夫人在一旁聽到這裡臉刷的變了顏色。青籬用餘光捕捉到她的異常,與嶽行文對視一眼,冷笑道:
“正經懂醫的尚還不知趙姨娘是因何墮的胎,還是未卜先知呢?還是心知肚明?!”
許嬤嬤聞言臉色突變,縮在那裡身子微微發抖著。紅姨三人將一干東西拿了過來,交給嶽先生檢視。
青籬也不等他驗看的結果,對著許嬤嬤道:“方才我問的,你一一回答。”
許嬤嬤硬著頭皮將如何遇李姨娘,李姨娘如何要塞梅花香餅給她,因趙姨娘急著要吃,她一時情急沒起那許多,便接過去云云。
青籬面色平靜的聽著。聽完也不點頭,也不搖頭,淡淡的轉向李姨娘:“姨娘,這許嬤嬤說的話可是真的?”
李姨娘神色悽然,早已滿臉的淚,聽見二小姐如此問,似是信了許嬤嬤的話,不由哭道:“二小姐,姨娘沒做這等事啊。姨娘怎麼會害府裡的小公子……”
青籬抬手止住她的哭喊,神色淡然道:
“姨娘。如今你還不明白麼?眼淚救不了你,你只需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一遍,若你是被冤的,我自會替你報這個仇,出這口氣……”
李姨娘這才抹了眼淚:
“早上從二小姐院裡出來,想起昨兒託二門上福順家的買的梅花香餅還未去取,便與閤兒兩人去了二門處,那福順家的還笑著說昨天不得空兒,今兒一大早瞅了個空才去買的,新鮮剛出爐的。我與閤兒取了梅花香餅,本想給二小姐送去叫二小姐吃個新鮮,又一想今兒二小姐生辰,院子裡人多,便直接回院子。”
“……走到水榭,碰見許嬤嬤,她便問我手裡提的什麼東西,聽說是梅花香餅,就說趙姨娘想吃現下去買已來不及了,叫我讓給她一盒。本來我是想給的,可因二小姐說過,凡是跟趙姨娘沾邊兒的事兒須得躲得遠遠的,我便說推辭說二小姐最喜這梅花香餅,現在等著吃呢。”
“……那許嬤嬤不高興的走了。閤兒這時說要到廚房取些食材來,好做晚飯,我便叫她去了。閤兒一走,我回院子裡也沒意思,就將那梅花香餅放在水榭亭中的石桌上,圍著水榭轉了一圈兒,再回去時。本是兩盒的梅花香餅只剩下一盒……正好看見打掃水榭的丫頭小春兒從那邊過來,我問小春兒可是見有人打這裡經過,將丟了一盒梅花香餅的事兒跟她說了。小春兒說沒見,又說定然是哪個下人手腳不乾淨,偷嘴吃。我想著一盒子香餅也不值幾個錢,便帶著剩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