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唉”方氏嘆了一聲,沒再往下說。
春雨與夏雨領著幾人出了房門。
方氏又將她細細打了量一番,見她身上衣衫用料做工皆不俗,頭上雖只插一隻藍寶石髮釵,卻恰到益處地襯出黑亮的柔發和姣美的臉。
伸手替她扶了扶,“雖說知道你在外面過得不錯,直到這會兒嬸孃的心才算是安了下來。不過……”方氏緊了緊她的手,神色正重起來,“在外面千好萬好,總還不是如自己的家好,這次回來,可千萬莫再打什麼出去的主意了,可知道?”
青籬點頭,笑道:“嬸孃放心,即是回來了,自是不會再如之前那般。”
見她應承,方氏這才算心安,叫了丫頭擺飯,“你叔父與鳴兒瑞兒一早便走了,今兒就咱們娘倆兒,好好的吃頓飯,再說說話兒。”
青籬道:“按說嬸孃有命不敢不從,只是我剛回來,各處都需去走一走,姨娘的院子也要去看一看……”
方氏聽了這話,喜色更盛,一連的點頭,“是嬸孃糊塗了,你能想到去各處走走,可見真是長大了……”
說著此處,頓了一頓,“你對李姨娘的心,她自是知道的,去看看倒是應該的,千萬莫太過傷心了。”
“嬸孃莫擔心,我醒得。”青籬點頭應下。
用完早飯,方氏雖然不捨,卻也沒狠留,將她們主僕幾人送到院門口,等人走遠了,才回身感嘆:“這孩子跟先前兒比,雖然不那麼般柔弱了,卻是又太過清冷了。”
春雨扶著她一邊走一邊道:“夫人,二小姐在長豐時可不這樣。那時雖說神情也淡,可笑的時候也多。自一踏上回京的路,便就是這副模樣了。”
方氏點頭:“也是,經歷過那樣的事兒……”
春雨突然想起一事,見左右無人,悄聲道:“夫人,昨兒晚了,沒得及說,奴婢有一事,說了怕驚著您。”
方氏奇道:“到底是何事?莫非……是關於二丫頭的?”
春雨點點頭。
方氏見她神情謹慎也不多問,直到進了屋,才道:“說罷,到底是什麼事。”
春雨想了想這事兒反正早晚得捅開,二夫人倒也不會害二小姐的,更不會到處的張揚。
便道:“夫人,這事可大著呢,怕是咱們府裡頭因這事兒呀又要不安寧了。”
方氏瞪了她一眼,“即是大事兒還不快說。”
“夫人,先前兒不是平西侯府的人來提親,老太太大老爺做主替二小姐應下了。可奴婢這一到長豐才知道,這門親事二小姐根本不知曉,心中也根本不願。”
方氏一驚,“這話兒是怎麼說的,你怎知她不願?”
春雨便將小爺李諤前去李府時的所見所聞一一的說了,方氏神色不由的凝重起來,半晌才道:“老太太就是怕二丫頭記恨著,擋了她的好姻緣,才替她做下了這門親,這麼說來,又做錯了?”
春雨點點頭,“麻煩的不止這一宗。大小姐不是一直等著盼著岳家的大少爺麼?”
方氏聽了這話,便猜到什麼,便催她:“有話快說。”
“……嶽大少爺現如今是長豐縣的縣令大人……”
“這個我知道!”方氏有些急切的打斷她。
春雨嘆了口氣,夫人的性子一向是極穩的,怎麼遇到二小姐的事兒就沉不住氣了呢,“夫人,重點是二小姐的心上人是岳家大公子,奴婢看岳家大公子也十分中意二小姐,奴婢們在長豐呆的一個月裡,岳家大公子幾乎不隔天兒的去,一時忙顧不上的,便差身邊一個叫半夏的過去看望傳話兒……”
方氏被春雨的話驚了一跳,“這些可都是真的?”
春雨回道:“都是奴婢們親眼所見的,若不是真的,斷不敢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