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平復一些，陪她多少吃一些東西。

一夜難眠，賀清寒就看著她輾轉反側，翻來覆去，有時夢中還會流眼淚，泣不成聲。

那應該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吧，重要的人，她總是會拼了命去維護。

李知薇帶著賀清寒參加了老師的葬禮。

那天天氣陰沉，彷彿要下暴雨，周圍的人黑衣肅穆，氣氛莊嚴而沉重。

老師一生照顧過不少學生，葬禮上來了許多往屆的師兄師姐，也算沒辜負兩位教授一片赤誠之心。

韓教授眼角的紅血絲令人心酸，他見了賀清寒多問了兩句，聞及賀清寒所在的企業還誇了兩句。

李知薇幫著韓佳接待來賓，直到最後的一幕散場，人群散去，她想了想，找到僻靜的地方，把一個檔案袋遞給韓教授。

“您不用覺得欠我什麼，老師對我恩重如山，我只是做了想要做的事情，沒留遺憾，也就滿足了。過幾天我就回老家了，可能不會再回s市了，這個我用不著。我這次走後，希望韓教授日後保重身體，好好生活，您還有韓佳，韓佳也很需要您的陪伴。”

韓教授握著手中的檔案袋，本就佈滿血絲的眼睛更加紅了。

人間自是因為有這樣赤誠的人，才讓人覺得活在此間如此值得。

賀清寒回到家，腦子裡還在想韓教授對他說的話，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幫我查一件事……”

李知薇躺在床上，最近滿身的疲憊好像得到了緩解又好像更加嚴重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忘掉一切，好好睡一覺。

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居然睡了快一天一夜。

賀清寒又沒有去上班，見她醒過來，把煮好的蔬菜粥又熱了一遍盛上來，看著她吃下去。

“你多久沒回家了？我是說你們家。”李知薇忽然問。

賀清寒想了想，“好像三四個月？半年？”

李知薇低頭喝著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家一趟？”

賀清寒愣了一下，如果帶她回去，母親會很生氣吧。

“不用，沒關係的。”賀清寒搖頭拒絕。

“哦。”

……

李知薇忙著選址，她原先的工作室還是想繼續開，確定好地址就開始招募人手，然後繼續開張。

她的企劃書拿給賀清寒看，賀清寒總是能提出令她茅塞頓開的建議，企劃案修修改改，最終定型，然後選定合夥人選。

賀清寒在裡面出了大力，他真的幹什麼都很厲害，大概他就是傳說中讓大家羨慕嫉妒恨的那種天賦型選手。

這天李知薇選好工作室地址，興沖沖的喊賀清寒來看，但是電話裡賀清寒聲音很冷，叫她回家，說有事情跟她談談。

等到了家裡，李知薇進了那間次臥改成的書房，賀清寒一臉冷漠的坐在書桌後面，他的面前擺著一疊照片和一摞資料。

李知薇望著掉在地上已經拆開的檔案袋沉默了。

她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賀清寒恢復成從前那副清冷疏離的樣子，讓她甚至不敢靠近，他的目光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審視著她，好像在透過她打量她的靈魂深處，倨傲而森冷。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知薇忍住心口那錐心刺骨的疼痛，淡淡的說：“哦，你看到了，所以你想怎麼對付我？”

賀清寒那雙漂亮的鳳眸充滿寒意：“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做什麼？”

李知薇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敢，你什麼都做的出來。”

他就是一個瘋子。

所以她才一直忍到現在，忍到忍無可忍。

“你知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