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的時候,所有大臣都各自散去,只有謝芝鴻拒絕了一些人的邀請,頗有些失落的走在出宮的道路上。 站在高處看著謝芝鴻的背影,李哿的眼神也是有些複雜,手中把玩的珠子掉在了地上都沒有察覺到。 周圍的人都不敢提醒,直到拄著手杖走來的孔鴻儒出現,周圍的氣氛才算是稍微輕鬆了一些。 “陛下,你的手串掉在地上了!” 被孔鴻儒提醒,李哿也是猛地驚醒,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才彎腰撿起自己腳邊的手串。 轉頭看著已經走遠了的謝芝鴻,李哿臉上的笑容也是頗有些無奈。 似乎是想要為自己解釋些什麼,但最後李哿又選擇了放棄。 順著李哿的目光,孔鴻儒也是很自然的便找到了謝芝鴻的背影。 “謝大人的身體和年歲,至少還可以為大唐效力十年,現在丁憂,是不是有些為時過早?” 孔鴻儒看著李哿,用自己的行動表示自己可以多等一會。 李哿忍不住的笑道:“亞聖就不要拿朕開玩笑了!” 無奈的笑了笑,李哿轉頭看向四周的時候,周圍伺候的宮女太監們也是在黃子誠的帶領下退了下去,將樓臺完全留給李哿和孔鴻儒。 再次將目光落在謝芝鴻的身上,李哿這個時候的語氣才有些惋惜的說道:“亞聖說的事情朕自然是考量過的,但是這泰安城啊,就是大唐的一碗水,朕要端平了才行!” 孔鴻儒點頭承認了李哿的話,各方勢力都要平衡,不然可能就要出大亂子。 沉默了許久,孔鴻儒才說道:“只是這樣一來,就要辛苦陛下了!” 李哿忍不住怔了一下,隨後也是意識到孔鴻儒說的是洛小落,便笑道:“朕的那個外甥的確是乖張了點,但久而久之,朕卻覺得似乎泰安城裡就應該有這樣的存在。” 提到洛小落,李哿臉上的笑容也是真心實意了起來。 孔鴻儒輕聲道:“看來陛下是真的喜愛自己的這個外甥。” 李哿並不否認自己對洛小落的喜愛,隨後也是對孔鴻儒說道:“朕這麼做,也不光是在給自己的這個外甥藏拙,也是為了給後世之君留一些可以啟用的人才!” 提到洛小落的時候,李哿的話題也是不自覺的多了起來。 “亞聖可能不瞭解我這個外甥,懶散的很,還不願意入仕,但既然如此,朕就借他的人做一點事,想來也沒有什麼的!” 李哿哈哈笑著,孔鴻儒卻是將自己的目光轉向了謝芝鴻背影消失的方向。 把這份恩德留給後世之君,對此孔鴻儒的評價也只有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時孔鴻儒也是看著李哿說道:“陛下,恕草民直言,以你身體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適合御駕親征。” 李哿將手搭在了孔鴻儒的手臂上,順帶著就把孔鴻儒給攙扶了起來。 “亞聖,朕的身體,朕自己知道,大唐的王上,怎麼可能病死在床榻之上?” 在孔鴻儒有些震驚的目光之中,李哿也是笑道:“朕的身體裡已經沒有多少熱乎氣了,趁著還能動彈,就把該做的都做了,把該背的罵名都背了。” 孔鴻儒低聲道:“陛下本不必如此的。” 李哿緩緩道:“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朕的世上,不管是盛名還是罵名,於朕而言都已經無所謂了!” 孔鴻儒低著頭,不知道該怎樣接話。 李哿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亞聖年事已高,若是覺得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朕想要在看看著泰安城的景色。” 孔鴻儒輕聲道:“陛下恕草民直言,您如今的心態可不是很好。” 李哿輕笑道:“事到如今就不做一些虛假的事情了,此番自然是準備好凱旋的,但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凡事光想好的方面,可不是做事的好方法。” 孔鴻儒對李哿拱了拱手,隨後完成了使命的他也是轉身告辭離去。 等到孔鴻儒離去之後,黃子誠才湊到李哿的身邊說道:“陛下,亞聖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來見您了。” 李哿看了黃子誠一眼,隨後也是點了點頭。 看著李哿的反應,黃子誠也是沒有把關於孔鴻儒的話題繼續下去,而是重新開口道:“裕親王已經帶人返回上庸了,公輸大人那邊也傳來了訊息,三天之內,他已經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