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言的質問,龐紅月俏臉一白。
如果是因為失去了清白這種事,她的確很難殺掉許敬之,只要人家躲在許家不出來,龐紅月就算打上門去,也敵不過許家的修行者,四大家族之間的利弊衡量,更是一種無形的牽絆,她老爹就算氣得要死,也未必當真能殺向許家拼命,別看龐萬里是如今錢宗的東家,可是實際上,龐家真正的實力,並沒有許家雄厚。
一股無力的感覺剛剛升起,龐紅月的臉色就是豁然一變,驚呼道:“你殺了許敬之?”
“是啊,我把他大卸八塊了。”徐言攤了攤手,一臉的無所謂,道:“誰讓他欺負我徐言的夫人來著。”
“你瘋了!殺了他你自己怎麼辦!”龐紅月神色焦急,道:“他是許家最得寵的小少爺,而且即將進入宗門,你殺掉他,許家不會罷休的!許家一旦興師問罪,龐家也保不住你,就算你的質子身份他們不能殺你,廢掉你一身修為你該如何是好!”
看見女孩焦急的模樣,徐言的嘴角翹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盯著人家看了半晌,道:“我給你們龐家惹麻煩了是麼?”
見徐言一副無所謂的無賴模樣,龐紅月是又急又恨,道:“不是麻煩不麻煩,你的身份太過敏感,邪派之人本就被正派所不容,你是為自己惹來了滔天大禍。”
“正派?”徐言嘿嘿一笑,道:“許敬之那種人,你確定他是正派?”
徐言的質問,讓龐紅月一時啞口無言。
的確,那種卑鄙之徒,比邪派都要可惡,龐紅月恨不得親手殺掉許敬之,然而正派之中的利益糾葛,絕不簡單,她們龐家有一位老祖宗坐鎮,許家在宗門內,可並非沒有強人。
“他畢竟是異端,正派中十分少見,不像你們邪派之人,殺伐隨意,狠辣之極……”龐紅月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明顯沒什麼底氣。
“殺伐隨意,狠辣之極,說得還真對。”徐言語氣不善地說道,說完還哼哼了兩聲。
“本來就是!”龐紅月被對方的語氣再度激怒,道:“別說你沒枉殺過無辜,至少青雲閣的閣主死於你徐言之手!”
“那個於成麼?”徐言瞥了眼女孩,不鹹不淡地說道:“於閣主不愧是齊國正派,臨死都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不屈不撓,是條漢子,本太保就喜歡一刀砍了這種忠義之士,那種感覺,嘖嘖,真是舒坦啊。”
徐言欠揍的模樣惹得龐紅月忍無可忍,靠著剛剛積攢出的一絲力氣撲了過去,一口咬在徐言肩頭,這就不鬆口了,很快,一絲血跡順著銀牙溢位,隨著血跡的滾落,女孩的一滴淚痕滴在徐言肩頭。
本想拉開這個打不動就開咬的笨女人,當徐言感覺到肩頭滴落了眼淚,他抓住龐紅月的手,到底沒有用力,兩人此時的姿態,就好像擁抱在一起,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溫馨又怪異。
“是我害了他們……”
一邊咬著徐言,龐紅月一邊低聲哭訴。
在齊國的經歷,到底成了這位龐家大小姐無法解開的心結,龐紅月將青雲閣與玉劍門的覆滅,全都怪罪到她自己的身上,於成和玉如意的死,她認為是自己害的。
花兒般的女孩,一旦揹負上數千條人命的自責,這份心結必然很難解開,有時候龐紅月甚至會在夢裡看到於成和雲如意渾身是血的找她索命。
面對龐紅月這種少見的柔弱模樣,徐言反倒手足無措了起來,摟著人家的兩隻手,拍也不是,拿下來也不是。
無奈之下,徐言輕聲說道:“那位青雲閣主,早已投靠了鬼王門,兩處正派幾千條人命,被於成用來當做投名狀,他與卓少宇演了一出好戲,恰好被我看見,於是我也演了一把,沒演好,把於成的腦袋給演丟了。”
徐言的言語帶著玩笑的意味,偏偏說得十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