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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頸骨碎裂,隔絕了整個頭部與身體的連線,頭和身子一旦斷開,是會瞬間致命的。

胸口的起伏,預示著徐言已經脫力了,左臂一次,右臂兩次的飛蝗,使得他雙臂痠麻不已,尤其是右手,不但發麻,還出現了隱痛。

那是用力過度所致。

讓人無法置信的心智,終究使得徐言脫身虎口,可是他的身體,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接連兩次動用飛蝗的右臂,已經傷及到筋骨,如果再打出飛蝗,徐言的兩條手臂就動了不了,至少要將養三五個月才能恢復。

撿起一邊的鋼刀,徐言直接跌坐在兩座熄滅許久的火堆旁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撲通。

寒雷鐵塔般的身子這時候才倒了下來,屍體沒有栽倒,而是跪倒在地,看模樣好像在給徐言下跪一樣,喉嚨處咕咚咕咚的冒著鮮血,不一會就將地面染成了通紅。

死人是沒有威脅的,徐言根本不去理會寒雷的屍體,休息了一小會兒,在眼前的火堆裡翻找出先前吃的那隻烤雞,撣了撣草灰,然後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盧海來的時候,徐言只吃了半個雞腿,小半夜的追殺,返回後廚又經歷了絕險的一搏,這時候的徐言早已沒了力氣,肚子空空,他需要補充食物了。

因為還有個最為棘手的大寨主飛天蜈蚣需要對付。

既然寒雷能壓制劇毒,那麼廖九鳴就更能壓制毒力了,而且還會比寒雷壓制的更久。

因為寒雷只是一脈先天武者,而廖九鳴卻是二脈的先天武者。

安靜的後廚,除了寒雷脖子裡咕咚咕咚的冒血聲之外,只剩下小道士猛啃烤肉的聲響了,暗淡的火堆裡偶爾有草屑炸出一捧火星,照得徐言的身影若隱若現,仿如在生吞著活人的惡鬼。

咕隆。

後廚的暗處,響起喉嚨滾動的聲音,有人用雙手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張河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不是被毒死,是被嚇死的。

他今天鬧了一天的肚子,在茅廁裡也蹲了一天,整個元山寨,就他一個沒有中毒,在半夜的時候,蹲茅房的張河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

先前山寨裡的嚎叫,他還以為是那群山匪耍錢輸紅了眼,往常的時候他都聽習慣了,可是輸錢的人不能那麼多才對啊,他今天聽到的哀嚎,基本是整個山寨裡所有人的哀嚎了。

全都輸了?

誰贏了,鬼贏了麼?

張河在茅房裡越聽越覺得滲人,等他好不容易爬出茅房,開始檢視哀嚎的來源之後,差點被嚇得拉褲子裡。

漫山遍野的死人!

而且全都是死象悽慘!

戰戰兢兢的張河,走了一圈之後就不敢走了,他看到一個沒死透的山匪,佝僂成一個團,瞪著眼睛把自己的舌頭都咬掉了,滿嘴鮮血,看到張河之後身子開始抖動,抖著抖著就沒氣兒了,死的時候眼珠子都瞪出了框外。

人間地獄的景象,嚇的張河魂飛天外,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聽到後廚的方向傳來聲音,好像有人在打鬥。

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後廚,張河到的時候,沒看到寒雷與徐言交手,他看到的是寒雷的屍體跪在地上,脖子裡冒血,而那個小道士坐在火堆前背對著他,不知在啃著什麼,看起來吃得挺香。

火星的照耀之下,張河覺得自己看到了真正的魔鬼,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徐言在吃人,這才嚇得他死死地捂住嘴,別說出去了,兩條腿還能站住,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張河被嚇得臉都青了,後悔自己來什麼後廚啊,他早就知道那個小道士不好惹,心狠不說,手還黑,在峽谷戰場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到徐言宰了個活人,而後還給人家超度的。

腳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