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他對浩然院瞭解不多,只知道,乾元神朝最厲害的學府,是天道院,至於浩然院,無論有多厲害,比之天道院,絕對是要低上一籌的。
別看只是一籌,但就這一籌,就是第一和第二的區別,這意味著,被天道院挑剩下的,才會進浩然院。
意味著,眼前這些氣度非凡,精神昂揚的年輕人,還不是乾元神朝,最頂尖的人才。
河田正一深知,決定一個國家一個王朝,是強還是弱,並不是看這個國家的建築有多華美,物資有多充裕,而是要看這個國家這個王朝,年輕一代的精氣神。
從一代人的精神面貌中,就完全可以看出,一個國家的未來,將會走向何方。
是愈發的強盛,還是盛極而衰。
而現在,河田正一心中竟然生出了幾許恐懼的情緒,他恐懼的,當然不是眼前這幾個人,而是他們的未來,這一個國度的未來。
這一個國家,二流的人才,都有這種精氣神,見微知著之下,其他人又當如何?!
心中雖然念頭多轉,但河田正一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旁交側擊的問著一些東西。
他的目的地是神都,他這一次,並非是代表著自己而來,而是代表著一個國家,如今新朝雖然改地換天,粉碎了諸多封建落後的制度,禮儀也多有變化。
但核心裡,還是以誠待城,以兵待不誠那一套。
簡單來說,就是出雲帶著誠意而來,神朝也自然會以誠意待對方,反之,若是用心不良,就直接滅了對方。
神朝如今不會輕易動刀兵,但不代表不會再動刀兵。
只是如今神朝初立,還主要處於一個休養生息的階段,無需用擴張領土的方法,來掠奪資源。
是以這一次,河田正一,卻是得到了諸聖的接見。
時間流逝,轉眼就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河田正一走馬觀花之下,也將神朝,隱約看了個輪廓。
而越看,河田正一越是心驚,在出雲,道術,或者說是陰陽術,從來都只掌握在極少數的人手裡,那群人,就是站在出雲權力最巔峰的人,他們以血脈傳承,外姓之人,哪怕天資再好,也只能成為武士,而不可能成為陰陽師。
若是有人膽敢逾越,迎接他的,就是來自整個出雲的陰陽師群體的毀滅性打擊,絕無例外。
各家的陰陽師,哪怕斗的你死我活,那也只是內部矛盾,而若有低賤的血脈,膽敢染指超凡之力,那就是根本的原則性的問題了。
這種情況下,陰陽師在出雲,是最神秘的一個群體,也是最強大的一個群體。
一個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與陰陽術有關的東西。
而在乾元神朝,他看到了什麼?!
高高在上的陰陽師,在乾元神朝裡開山挖河,鋪橋修路,以強大的陰陽術,改造著這個世界,一點都不高高在上,而是就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要說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陰陽師,頂眾多的人工人力,一個人可以幹很多人的活,當然,相應的,他的工資,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對此,自然是無人存在異議,幹多少事,拿多少錢,這很公平。
說實在的,看到本該高高在上的“陰陽師”,在神州做苦力的時候,河田正一的精神,都是有些崩潰的。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還是一個人權問題,在出雲,不要說陰陽師,就算是武士若是殺了人,且殺的是地位比自己低的人,至多也不過罰錢,唯有以下犯上,亦或是殺了和自己相同地位的人,才會得到比較嚴重的懲罰。
而在神州,哪怕是地位最高的聖人,若是無端殺人,也要償命。
這是神道的威嚴所在,不容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