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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黃巢稱帝了

在幽深邃密的深山密林中行走了八天後,李儇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華陽鎮,嬪妃們疲憊不堪,體力難支,李儇便下令在此宿營。 華陽鎮不大,有七八處木樓,除了驛站,還有客棧、茶樓和點心鋪,田令孜把兩層樓的驛站作為李儇的臨時行宮。 李儇安頓好嬪妃們,從驛站走了出來,看著隨行的兵士們東倒西歪坐在院內的壩子上,不由得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田令孜見李儇走出來,不知他要上哪裡去,叫了幾個神策軍士兵跟在後面。 李儇沒有反對,只是示意他們遠遠的跟著,別靠近他。 沿著街上的青磚路一直走到河谷邊的一座涼亭,山谷中的泉水聲把人的思緒拉出去很遠。 他此時心中懊悔萬分,作為皇帝,沒能守住皇城,作為丈夫,不能給妻兒以安適,害得他們跟著自己逃難…… 田令孜和幾個士兵遠遠地尋了過來,李儇看著田令孜女人般的步態,心中忽然湧起一陣悲愴。 雖然田令孜對他十分縱容,總能弄到錢來供他揮霍,可功是功,過是過,這次黃巢能長驅直入攻破長安,田令孜多多少少都有責任,因為神策軍掌握在田令孜的手中,數倍於敵人竟然還丟了潼關。 自己也算得上是一個幫兇,此番南下所受的罪也算是咎由自取,李儇痛苦的搖搖頭向田令孜迎了上去。 田令孜見李儇迎面而來,連忙跪地而拜,他身後計程車兵也跟著拜了下去。 李儇對田令孜道:“阿父快快請起,行旅之間,不必行此大禮。” 田令孜站了起來,一臉喜色地指著身後仍然跪著的幾個人道:“陛下,他們是山南西道節度使牛勖派來迎接您的。” “哦?山南西道節度使,現在人在哪裡?”李儇急忙問道。 跪在地上的一名小將回道:“回稟陛下,牛節帥還在趕來的路上,小的已經派人快馬回去稟報了,節帥前日接到田中尉的六百里加急便安排小的帶兵先行接應,節帥安排好興元防務隨後出發。” 李儇怔怔地望著牛勖派來的遣使,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從長安一路亡命中所積壓的悲痛,此刻都隨著眼淚流淌了出來。 田令孜見李儇悲哀不止,上前扶住他勸慰道:“陛下不必再憂慮了,我們現在已經安全了,您回驛站暫且歇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們便出發,三日便可到達興元府。” 這一晚,李儇失眠了,幾乎一夜沒有閤眼,他躺在冰涼的硬梆梆的床板上,輾轉反側,思緒萬千,他想起田令孜對自己的呵護和縱容,還想起了早亡的父皇…… 父皇雖說不是一個明君,他的一生驕奢淫逸,貪慕虛榮、好大喜功,可畢竟是安居長安,在大明宮裡壽終正寢,沒有飽受離亂之苦!而自己呢?竟然偷偷摸摸拋下大臣和長安子民狼狽地逃跑了。 想到這裡,李儇悲愁萬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不是一個明君,自登基之後,朝廷的大小政務全部交給田令孜打理,神策軍也掌握在田令孜手中,自己充其量不過是一個貪圖玩樂的傀儡皇帝。 現在自己倒是想親政了,但這些年放下去的權利要想再收回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啊,他連誰忠誰奸誰能領軍都不知道,想著想著,李儇靠在床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田令孜命神策軍整隊出發,卻不見李儇出來,他推開李儇的房門,見他伏在窗前,滿面通紅。 田令孜面色一變,急忙上前探探李儇的額頭,竟熱得燙手。 在連日悽風苦雨裡奔逃,滿身滿心的勞累都只能咬牙苦撐著,昨晚一聽說前面有朝臣相迎,李儇的精神一下子鬆懈下來,加之昨夜在溪水邊吹風受了風寒,終於病倒了。 皇上染恙不能起駕,大家只好各自歇下來,等李儇的病好了再走,反正現在到了興元府地界,倒是不怕追兵了。 申時剛過,山南西道節度使牛勖才帶著興元府的官員們風塵僕僕的趕到華陽鎮,一見到李儇,便跪倒在地哭著請罪。 李儇此時身體虛弱,沒有力氣也沒心思怪罪別人,這段日子的奔波是他最無助最害怕的時候,現在有臣子來接駕他已經很感激了。 李儇在華陽鎮休養了兩天,待身體恢復便起駕興元府,從華陽鎮到興元府全程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