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七月,恰逢盛夏,望不到盡頭的沙漠裡熱浪滾滾,沙漠上空的風有了形狀,被熱浪炙烤得變形。()
沙漠裡安靜無聲,蟲蛇都不願意出來覓食,西邊卻有一隊僧侶跋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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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沙漠裡的熱意驟降,一個四十餘人的商隊踏上了歸程,半夜的時候追上徒步行走的僧侶。
近些年,西域的僧人一年比一年多,阿水見多了也學了幾句佛偈裝腔作勢,她勒停駱駝,側身道一句阿彌陀佛,主動問:“大師,你們可要跟我們同行?我們還有沒馱貨的駱駝可騎乘。”
綠芽兒也驅著駱駝過來,她遞出兩囊水,說:“大師,解解渴。”
見二人是女子,僧侶回頭,他們看見飄動的旗幟,月色下,紅色旗幟上的“隋氏商隊”四個字清晰可見。
“施主,隋氏商隊的當家人是氎花夫人?”一個年老的僧人詢問。
“是啊,你們也聽說過我們商隊的名聲?”阿水興奮道。
“遍佈西域的綠洲盛開潔白的棉花,下至三歲幼童,上至七十老翁,無不知曉氎花夫人的美名。”老和尚說。
阿水得意,這說明她的宣傳奏效。三年前再次出關時,她找人繡了一張大紅色的旗幟,不僅有“隋氏商隊”四字,還繡有氎花夫人的印章。出關做生意時她主動亮出名號拉關係,不厭其煩地跟外族人說最先種出棉花的是氎花夫人,而氎花夫人是他們商隊的當家人,這讓隋氏商隊在關外行走很是受歡迎。
楊二郎驅駱駝過來,他催促說:“不能再耽誤了,我們要繼續趕路。”
阿水又邀請一番,二十七個僧侶跟著商隊一起同行。
夜晚很快過去,當高熱再次降臨在沙漠,商隊停止趕路。張順帶人熟練地扒開地上滾燙的沙,驅走沙蠍和蟲蛇,他們攤開十卷厚實的麻布用杆子撐起遮陰,之後沙地上鋪上草蓆,一群疲憊的人席地而睡,僧侶們見狀也尋個空地坐下去。
睡睡醒醒,熬到傍晚日落,商隊帶著僧侶繼續走夜路。
商隊到了龜茲國要停下做生意,僧侶辭別,跟著另一個東歸的商隊繼續東行。
“了淨師兄,今天的西域跟五年前的西域相比變化很大啊。”一個僧侶感概。
老和尚默然點頭。
途經尉犁,客商遇到認識的商隊,對方告知長歸客舍開到尉犁來了,上個月剛開業,眼下能住人。
“去年路過敦煌的時候聽玉掌櫃提過,這麼快就蓋好了?我們過去給她照顧下生意。”走在前方的客商說,他又問:“玉掌櫃在尉犁?我在龜茲的時候遇到她家的商隊了。”
“她不在,應該還在敦煌。”
兩個商隊交錯而行,往西的商隊看見僧人,發現隊伍裡還有個漢人長相的老僧人,他們驚奇地交頭接耳。
“是漢人吧?”
“是的,眼珠子是黑的,是我們漢人長相。”
“在西域見過不少僧人,我還是頭一次見年紀這麼大的漢人和
() 尚。”
年輕的僧人怒目而視,鏢師不想生事,他們出言打斷客商無禮的話,催著商隊快速離開。
老和尚不在意客商的話,他跟著東歸的商隊住進長歸客舍,客舍外有賣雞鴨和牛羊的漢人,小販們見有商隊過來,忙讓開道。
“秦管事,你買我家的黍米涼糕吧,這是我奶做了幾十年的老手藝,你們玉掌櫃還吃過呢。”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說。
“玉掌櫃還吃過我家的涼糕呢。”另一個小販挑著擔子擠過來,他諷刺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