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春驚訝的看著臉色古怪的小姐在鬱夏的攙扶下撞進了梅亭,忙同環碧將準備好的洗臉水和一應茶點端了上來。今日小姐又是鋤草,又是散步,忙到現在還滴水未進呢。臉色這樣差,該不會又犯了病?
“小姐,你吐血了嗎?”潤春待看真切時,不禁喊出了聲音。
“你們兩個真是的,莫非要讓全靖安侯府的人都知道我吐血了不成?”沈苾芃哭笑不得,這本是君騫的血跡,君騫上輩子欠了她的,沒曾想這一世自己還是鬥不過他。只是為什麼她與他的關係變得如此不一樣了呢?
“我要沐浴,”沈苾芃只想將君騫加在她身上羞辱統統洗乾淨。
鬱夏和潤春俱是一愣,忙出去吩咐粗使婆子備洗澡水。沈苾芃仰躺在浴桶中,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又倒映在心海中。她狠狠搓了一下自己的臉,突然想到那方弄丟的帕子。從浴桶中出來,穿好衣服,擦乾了頭髮,吩咐鬱夏進來。
“小姐,什麼事?”
沈苾芃找來紙筆,將丟失帕子上的圖案畫了出來,交到鬱夏手中:“你將這圖案拿著出去找我的嫂子云煙,請她幫忙找一個最好的繡娘來,將這圖案繡到帕子上。最好是多找幾個人繡……”
她略一凝神而思:“鬱夏,你可知整個靖安侯府都有多少丫頭?你去打聽一下,將那個數目告訴我嫂子,讓她儘快幫我繡出來。”
“小姐你這是?”鬱夏真搞不懂小姐去了一趟梅林深處究竟是遇到了什麼,怎麼性情變得如此古怪?她心頭一寒,莫不是這梅亭裡真有什麼人們所說得不乾淨的東西?
“你速速去辦這件事,不要愣著了,將東西放下來就回來,也不要惹出什麼是非來。”
“是,奴婢這就去辦,”鬱夏拿著沈苾芃的圖樣子,剛走出幾步突然撞在了一個踉蹌進來的男子身上,抬起頭來不禁嚇了一跳,竟然是世子爺,而且似乎喝多了,滿身的酒氣。
“世子爺?”
“嗯,”君謇搖搖晃晃的走進了軒閣中,鬱夏忙將圖樣子遞到潤春手中,將之前沈苾芃交代的話一五一十的交代給她。派她出了府之後,自己卻折回了軒閣外面,探頭微微看了進去。潤春雖然性子收斂了許多,但是卻是個不計後果的主兒。她雖然也對世子爺頗有怨言和微詞,但還不至於捅什麼簍子。
卻只見沈苾芃坐在窗戶前,提著筆練字兒,世子爺茫然的站在一邊靜靜看著她。
環碧端來了點心,鬱夏接了過來緩緩端進去。
“世子爺用過飯了吧?妾身這廂就不謙讓了,想必喜堂那邊鬧的自是歡喜,世子爺還是請回吧!”沈苾芃接過點心,輕輕咬了一口,咀嚼著抬起頭看著直視過來的君謇,也沒有半分相讓。
“喜宴上的東西我吃不飽,也吃不慣,”君謇緩緩坐了下來,順手拈起了一塊兒梅花糕送進自己嘴巴里,“口渴了,能否討杯茶喝?”
沈苾芃看他竟然沒有要走的意思,一陣鬱悶,堂堂的世子爺竟然可以這般厚顏?聽不懂她話裡面逐客的意思嗎?
“對不起,梅亭最近沒有世子爺喜歡的茉莉花茶,只有難以下嚥的苦丁茶。”
“我不介意,”他自己動手將桌子上的茶壺端了起來,輕輕給自己倒了一杯。鬱夏不得不縮回了腦袋,這兩個人似乎耗上了。她有時候真不理解世子爺究竟是怎麼想的?若是喜歡為何要放手?若是不喜歡,為何又要巴巴的趕了來,尋著小姐的冷言冷語嗆白著自己才肯開心嗎?
君謇抿了一口苦丁茶,下頜微揚,看了一眼沈苾芃俊雅清純的臉,又垂下頭抿了一口,似乎已經釋然。
“世子爺,茶也喝了,點心也吃了,今夜是你大喜之日,洞房花燭怎麼能將新娘子丟在那裡,獨自亂跑?”
“芃兒,”君謇突然抓住了沈苾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