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這件事情妾身不敢私自定奪!”她福了一福,“還請二爺做主!”
君騫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詭色,下令道:“當然是稟報主母了!”
“好!”沈苾芃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轉過身吩咐鬱夏道,“你去夫人那裡一趟。”
“是,小姐,”鬱夏忙匆匆離去,腳下的步子卻是堅穩異常。
“等等!”君騫突然想起了什麼,“這件事自會有看到的人去回稟,你們梅亭的人就不要參合了。”
沈苾芃一愣,隨即瞭然。
“聽著。”君騫突然壓低了聲音,冷冷注視著她,“你隨我來!”
沈苾芃心頭一跳,莫非他猜到了什麼?隨即冷笑道:“二爺喚妾身去哪裡啊?現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我覺得還是呆在原地少惹事的為妙。”
君騫俊逸的臉頰頓時繃得緊緊的,湊到她耳邊:“你信不信我將你從這裡抱走?反正大清早的醜聞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你?”沈苾芃抬頭看著君騫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這是一個不好的動向,一出現這種表情便是這個傢伙要發瘋的表現。
她慌忙垂下了頭隨著二爺走了過去。好在現如今院子裡慌亂不堪,丫鬟僕從們都將獵奇的心思放在了少夫人和福來的身上。他們根本沒發現二爺和姨少奶奶這樣一前一後離開,應該是很反常的一件事。
到了一片芭蕉叢中,君騫猛地停住轉過身,唇角微挑,眼眸中卻是一片冷意:“出息了啊?”
“妾身聽不懂二爺是什麼意思?”沈苾芃一驚,很快平靜如水。
“小姐,”潤春和鬱夏跟了過來,隨後看到君二爺這樣凶神惡煞的一幕。不禁喊了出來。
“不想你家小姐死,就給爺在外面好好看著去!”君騫的語氣中有一種絕對令人不容反抗的壓力。
兩個小丫頭忙退出了芭蕉林,濃密的葉子在沈苾芃臉上留下一個暗色的影子。她抬起頭:“二爺想知道什麼?妾身昨夜睡得很香。今早起來後便聽得院子裡到處是丫鬟們的呼喊聲,夫人又是在前院隔得遠,妾身不得不盡半個主子義務。二爺,姨少奶奶算半個主子吧?”
君騫清冷的視線幾乎要逼視到沈苾芃的骨髓裡去:“她是誰?你以為她是那個梅紅?”
“妾身聽不懂?”沈苾芃抬眸看著他,但是心頭有些跳躍,為什麼在這個男子面前自己不管怎麼樣都算計不過他?
“聽不懂?”君騫唇角微翹。“徐鈺可是宣平侯府的嫡長女,我大哥的正妻,當今皇后的義女,聖上親自冊封了的郡主!你惹下大麻煩了知道嗎?!!”他從來沒有這樣呵斥過她,哪怕她將自己的感情貶到一無是處。他數次惱羞成怒也沒有呵斥過,現如今看著她他真的有一種恐慌在裡面。
沈苾芃被他一激。只覺得氣血上湧突然冷笑道:“好一個名門閨秀!好一個知書達理!難不成就因為出身好就可以隨意踐踏別人的命嗎?就因為她喜歡著你,就來報復我嗎?就要處處置我於死地麼?我是命賤!我是庶出,我如今還是罪臣之女,可是再如此她徐鈺也不能同安惠夫人使這樣毒辣的計策算計我?難不成今早在那涼亭之中該死的是我嗎?”
“你說什麼?!!”君騫神色鉅變,一把擒住沈苾芃的手腕,沈苾芃一時氣惱,自己為何會如此失策,竟然將這個秘密全部告訴了君騫。難道說自己下意識中真的將他當做了自己可以依靠的那個人,那個可以放下心中防線的人?
她想奮力掙脫君騫的手,卻不想在抽出手腕時將衣袖扯落了下來,雪白似玉的手臂猛地毫無保留展現於君騫的面前。
但是君騫的眼眸卻是死死盯著沈苾芃手臂上的一粒鮮紅的守宮砂,他的心頓時翻騰起來,怔怔看著沈苾芃的眼眸:“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