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段正淳躊躇不答,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秦紅棉道:“你要是可憐咱倆這女兒,那你
跟我就走,永遠不許再想起刀白鳳,永遠不許再回來。”
木婉清聽著他二人對答,一顆心不住的向下沉,向下沉,雙眼淚水盈眶,望出來師父和
段正淳的面目都是模糊一片。她知道眼前這兩人確是自己親生父母,硬要不信,也是不成。
這幾日來情深愛重、魂牽夢縈的段郎,原來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什麼鴛鴦比翼,白頭偕
老的心願,霎時間化為雲煙。
只聽段正淳柔聲道:“只不過我是大理國鎮南王,總攬文武機要,一天也離不開……”
秦紅棉厲聲道:“十八年前你這麼說,十八年後的今天,你仍是這麼說。段正淳啊段正淳,
你這負心薄倖的漢子,我……我好恨你……”
突然間東邊屋頂上拍拍拍三聲擊掌,西邊屋頂也有人擊掌相應。跟著高升泰和褚萬里的
聲音同時叫了起來:“有刺客!眾兄弟各守原位,不得妄動。”
秦紅棉喝道:“婉兒,你還不出來?”
木婉清應道:“是!”飛身躍進出窗外,撲在這慈母兼為恩師的懷中。
段正淳道:“紅棉,你真的就此舍我而去嗎?”說得甚是悽苦。
秦紅棉語音突轉柔和,說道:“淳哥,你做了幾十年王爺,也該做夠了。你隨我去吧,
從今而後,我對你千依百順,決不敢再罵你半句,打你半下。這樣可愛的女兒,難道你不疼
惜麼?”段正淳心中一動,衝口而出,道:“好,我隨你去!”秦紅棉大喜,伸出右手,等
他來握。
忽然背後一個女子的聲音冷冷的道:“師姊,你……你又上他當了。他哄得你幾天,還
不是又回來做他的王爺。”段正浪心頭一震,叫道:“寶寶,是你!你也來了。”
木婉清側過頭來,見說話的女子一身綠色綢衫,便是萬劫谷鍾夫人、自己的師叔‘俏藥
叉’甘寶寶。她身後站著四人,一是葉二孃,一是雲中鶴,第三個是去而復來的南海鱷神,
更令她大吃一驚的是第四人,赫然便是段譽,而南海鱷神的一隻大手卻扣在他脖子裡,似乎
隨時便可喀喇一響,扭斷他的脖子。木婉清叫道:“段郎,你怎麼啦?”
段譽在床上養傷,迷迷糊糊中被南海鱷神跳進房來抱了出去。他本來就沒中毒,木婉清
毒箭的厲害處在毒不在箭,小小箭傷,無足輕重,他一驚之下,神智便即清醒,在暖閣窗外
聽到了父親與木婉清、秦紅棉三人的說話,雖然沒聽得全,卻也揣摸了個十之八九。他聽木
婉清仍叫自己為‘段郎’,心中一酸,說道:“妹子,以後咱兄妹倆相親相愛,那……那也
是一樣。”
木婉清怒道:“不,不是一樣。你是第一個見了我臉的男人。”但想到自己和他同是段
正淳所生,兄妹終究不能成親,倘若世間有人阻撓她的婚事,儘可一箭射殺,現下攔在這中
間的卻是冥冥中的天意,任你多高的武功,多大的權勢,都是不可挽回,霎時之間但覺萬念
俱灰,雙足一頓,向外疾奔。
秦紅棉急叫:“婉兒,你到那裡去?”
木婉清連師父也不睬了,說道:“你害了我,我不理你。”奔得更加快了。
王府中一名衛士雙手一攔,喝問:“是誰?”木婉清毒箭射出,正中那衛士咽喉。她腳
下絲毫不停,頃刻間沒入了黑暗之中。
段正淳見兒子為南海鱷神所擄,顧不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