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人已經知道他要調任了?”甘文炯一楞,接著馬上就反應過來——鐵定是吳三桂那邊傳過來的訊息。
“知道了。”沒等肖二郎回答,盧胖子搶先開口,有氣無力的說道:“四五天前就已經知道了,平西王爺那邊派人過來通知的訊息。”
“那他們還說什麼了?”甘文炯趕緊問道。
“還能說什麼?”盧胖子苦澀一笑,說道:“要求我辭去官職,留在雲南唄。說什麼我只辭了官,留在了雲南,就保證我安然無恙,只要我能拿出西學所長,替平西王爺再搞出類似八旗福壽膏和琉璃鏡的東西,將來還一定保我一個更大的前程。”
“那盧大人又是什麼打算?還有如何回答的平西王爺?”甘文炯緊張問道。
盧胖子眼神空仰頭看著房梁一言不發,倒是書房中最後一人、同時也是盧胖子的另一個心腹師爺朱方旦開口,滿面怒è;的說道:“甘大人,我們大人還能怎麼回答?我們大人如果真的只是為了明哲保身,真的只是為了貪圖榮華富貴,當年鰲相爺許他兩淮巡鹽道那個天下第一缺的時候,他就已經背叛朝廷辜負聖恩了,現在還會貪圖雲南和貴州這種窮地方的破官?”
“盧大人,朱師爺,你們不要著急,有話慢慢說。”甘文炯知道盧胖子心情糟糕,也沒說什麼重話,只是變著法子的安慰道:“對於朝廷的這個決定,老實說總督大人和我也非常意外,因為在這之前,總督大人是已經上過表保奏你就地接任曲靖知府的,只是不知道那裡出了意外,吏部竟然決定改派盧大人你去補大興那個缺。不過沒關係,京縣知縣是正六品,盧大人你這次也是連升兩級,對於一個捐官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了。而且這說不定只是一個過度,相信用不了多久…………。”
“甘大人,你不用說了,下官明白。”盧胖子打斷甘文炯的滔滔不絕,情緒低落的說道:“下官什麼都明白,這事真的不能怪甘大人你,更不敢責怪總督大人,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自己太潔身自愛了。”
“怪你自己太過潔身自愛?”甘文炯有些糊塗,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盧胖子苦笑,慢慢說道:“卑職當年如果不是潔身自愛,拒絕了四格格的徹底得罪了四格格,又怎麼會有現在的事?”
“盧大人,言過了吧?四格格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甘文炯同樣苦笑起來,但甘文炯心裡同樣非常清楚,這次iǎ麻子再次試探盧胖子,十有**又是因為盧胖子的死對頭孔四貞在iǎ麻子面前煽風點火的緣故。
“四格格不是這樣的人?”朱方旦大聲笑了起來,怒道:“如果四格格不是這樣的人,那麼當初東家透過十三衙的秘密驛站奏請皇上下旨,將八旗福壽膏的種子收為國有的時候,為什麼會連人帶奏摺一起失蹤?為什麼我們東家的時候,四格格一黨的人,會對我們東家百般刁難,千般陷害?為什麼我們東家與李率祖互告的時候,四格格會突然出現在曲靖城,幫著李率祖誣陷栽贓我們東家?那時候,如果不是朝廷派來的恰好是王煦王總憲,我們東家早就被滿抄斬了吧?”
甘文炯啞口無言,徹徹底底的無言以對,盧胖子則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說道:“朱師爺,別說了,這事又不怪甘大人,你衝他發洩有什麼用?”
“東家,學生不是發洩。”朱方旦不服氣的說道:“學生只是為你不值,你對皇上和朝廷那麼忠心,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在曲靖為朝廷和皇上監視平西王爺,與平西王爺麾下的不法藩屬鬥爭,每天都是戰戰兢兢,隨時都有命之危,到頭來卻落得被iǎ人陷害攻訐的下場,學生替你不值啊學生也絕沒有衝甘大人發洩的意思,只是希望甘大人和總督大人能為你仗義執言幾句,向皇上和朝廷稟明你的委屈你的艱辛”
“別說了,別說了。”盧胖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