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張氏又冷哼一聲,把高粱飯給陸大田一大碗,自己和陸秀秀各一大碗,老大家的小張氏大半碗,小兒子家的小王氏大半碗,其他的則給幾個小子分了。餅子他們有米飯的一個人一個,沒有米飯的一個人倆,幾個姑娘和小哥兒則只有一個。
這麼分是因為大家長陸大田在桌上呢,如果陸大田跟男人們一桌,那麼老二老三老四家媳婦一人只有一個半的餅子,幾個姑娘小哥兒也只有半個餅子而已。
等倆老人動筷子吃飯了,其他人才埋下頭趕緊吃。就這,陸秀秀還滿心的不高興。她之前在陸千山家是吃白米飯的,因為會單獨給她留出白米飯的口糧來,還有精細的白麵。可是這次回來,不但賠了銀子,只帶回來一些衣服尺頭,就連給她留的那些白米精面都便宜給了別人,想一想就生氣。
吃完飯,陸大田下了炕要出門走走,因為他知道這次回來媳婦兒們一定會問問的,可是當著他的面也不好問。與其讓媳婦們聽外人胡說八道,不如讓陸張氏說給她們聽。
老大家的小張氏拿著兩張繡好的手絹兒進了東屋,笑道:「娘,看您大孫女繡的手絹子,好看不?金枝說了,這最好看的倆手絹子一個給娘用,一個給老姑用,你們可別嫌棄啊。
陸秀秀接過手絹子翻了翻,挑了顏色最漂亮的那個攥手裡,問道:「大嫂子,金枝兒跟玉葉兒呢?也不過來說話。」
小張氏笑道:「那邊炕上玩呢,我這不是來找娘說說話嗎,要不你過去找她們玩?」
陸秀秀想了想,下炕穿了鞋去西屋了。
小張氏坐在陸張氏身邊兒,低聲問道:「姑,這是咋回事啊?你們咋還搬回來了呢?」
陸張氏氣的咬牙切齒,把今天陸千山的話說了,「平時看他不言不語的,沒想到竟然髒心爛肺。」
小張氏一聽竟然被訛了兩百兩銀子,頓時也心疼的要死。早知道有著兩百兩,還不如給她在縣城置備個院子呢!不過……
她轉了轉眼珠子,道:「我咋覺得不對勁兒呢,這人還能變化這麼大?那個陸千山……不會是被鬼附身了吧?」
第11章
「娘,您想想,如果他以前就有這個本事,還能被人休回來?」小張氏見陸張氏的表情也有些疑惑,便繼續道:「娘您在那邊住了六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今天那個陸千山突然就變了個人是的,不管不顧也要把您跟爹弄回來……我怎麼就覺得這個事兒,這麼瘮得慌啊。」
陸張氏皺眉不語,心裡也有些嘀咕。
是啊,好端端的,怎麼陸千山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說話也一套一套的,更是沒有了之前看見她就垂頭畏畏縮縮的樣子了。難不成真的是被鬼附了身?
小張氏一邊觀察著陸張氏的表情,一邊裝作漫不經心道:「若是能把那陸千山身上的鬼驅掉,那一家子不還得恭恭敬敬的伺候爹孃嗎?」
西屋裡金枝兒正在安靜的繡荷包,她今年也十四了,到了可以說親的歲數。只不過家中長輩眼光很高,想著要把她嫁到縣城或者府城去做少奶奶,如今正在四處跑門路關係,所以媒婆們也沒有來給她說親的。
玉葉兒比金枝兒小兩歲,不過她跟喜歡安靜的金枝兒不一樣,倒是有七八分隨了陸秀秀這個老姑。玉葉兒拽著陸秀秀的手不停地問這問那,主要是想要問他們怎麼就回來了呢?然後就是在村東陸家每天吃什麼喝什麼,尤其是那車裡還裝了不少漂亮的尺頭,讓不過十二歲的玉葉兒簡直看花了眼。
陸秀秀手裡攪著手絹子,嘴裡惡狠狠道:「那一家子都是喪良心臟心爛肺的貨,也不看看咱家是什麼人,住在他家是給他臉了,他們不但不好好的伺候咱們,竟然還把我們趕回來了。不但趕我們走,還跟我們要租金,要糧食錢,要了我娘兩百兩銀子!最後我娘都沒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