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帆帶他們找的樹都是枯死的,半枯的,或者長得太雜亂的。枯樹和半枯的直接砍掉就可以,雜亂的就砍掉那些枝椏。除了這些,那些纏繞在大樹上的藤蔓也要砍掉,「這種藤蔓多了,容易把樹纏死。」
冬天砍柴的人不多,不過遇到了幾個獵戶。其中就有嫂子曾紅梅家的親戚。
曾家人口不多,一半都會打獵,所以曾紅梅也學了一手下陷阱的活兒。也是因為這個,偶爾套只兔子山雞給家裡孩子們偷摸吃了添補油水,也是因為這個,周氏對她相當的好,真真的拿來當閨女疼的。
那親戚見這幾個孩子出來砍柴,以為又是陸張氏逼的,氣的直罵陸千帆,說把曾氏嫁過來受苦了。
陸千帆最笨,不會說話,被罵的臉通紅。
陸千海只是爭辯了幾句就被懟了回來,畢竟歲數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都要氣哭了。
陸千山笑眯眯的瞅了會兒,道:「嫂子若是知道家裡人這麼疼她,估計也得哭一場。這位大叔您放心,我們跟村西那一家早就不在一起過了,估計你們離得遠,訊息還沒傳過去呢。」
「不在一起過了還大冬天出來砍柴?」那人明顯不信。
陸千山道:「家裡做了點兒小生意,柴火用的多。其實原本還有的,只不過我們幾個在家裡坐不住想出來透透氣,順便再砍些柴回去。若是大叔不信,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看看。」他說著,又瞅了眼這幾名獵戶身後背的獵物,笑道:「我娘一直說想買點兒兔子皮給嫂子做個馬甲,但是鎮上的皮子都一般,我看幾位大叔打了不少兔子,能不能賣給我們幾隻?」
「你們要買兔子?」另一個人問。
陸千山道:「是,前幾年虧了油水,家裡的豬想著過幾天殺。正好家裡肉也沒了,今天遇到幾位大叔真是緣分,可以買幾隻兔子回去燉了吃呢。」
那親戚道:「你這小哥兒說話倒是靈透,不過我還是不信。反正我也認識你們家。這樣吧,等我們看完另外幾個套子,就去你家坐坐。」
陸千山道:「那感情好,大叔你可得挑幾隻皮毛厚實的賣給我們。」
「這還用你說?」大叔臉色總算好了點兒,拽著同伴們走了。
陸千海等他們都走遠了,才噘著嘴道:「這些人太不講理了,咱們說啥也不信,就知道罵。」
陸千山道:「關心則亂,這樣也能看出來嫂子家裡確實是好的,大哥你可不能虧待嫂子。」
陸千帆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了,他點頭道:「你嫂子不容易,我哪能虧待她呢。」
陸千海又道:「二哥,咱家不是還有肉嗎?昨天炸的丸子還有豬頭都沒吃完呢。」
陸千山笑道:「今天吃了不就吃完了嗎?而且怎麼也得找個藉口,讓人家去家裡看看,不看看人家能放心?」
陸千海琢磨了片刻,道:「還是二哥會說話,我跟大哥最笨,腦子裡想的都說不出來。」
三人砍了不少柴火,陸千帆力氣最大,用扁擔挑了兩大垛。陸千山和陸千海一人背了一捆,開始慢悠悠往山下走。回到家裡正好趕上吃午飯,周氏貼了一鍋餅子,用之前熬的豬油燉了白菜豆腐和粉條子,裡面放著昨天吃剩的豬頭肉,又擦了一大鍋棒子麵紅薯粘粥,粘粥鍋裡還蒸了一些年糕。
見他們回來,便連忙張羅著吃飯。
陸千山把山上的事兒說了,曾氏眼圈都紅了,道:「就嫁過來之後回了次孃家,後來一直沒回去。家裡人來過一趟,但是那時候那家人還在,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娘是哭著走的。」
周氏嘆氣道:「這一年可是真真委屈你了。」
曾紅梅擦了擦臉,笑道:「過去的事兒就不說了,現在日子可過得好,天天能吃飽吃好,還有糖吃,我高興都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