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陸天羽飛遁而去,蕭銘輕輕呼了口氣,微微閤眼整理了一下心緒,便徹底將離別的愁緒拋開‐‐現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時機,接下來還有不少事情需要他來處理呢。
原本屋內幫助赤王圍攻蕭銘的妖修們早已在道衍一掌打飛赤王的時候便死得死、逃得逃,蕭銘揮袖將屋內的藥缸暫時收入凌霄宮、毀屍滅跡,隨後將目光投向道衍,詢問他接下來作何打算。
&ldo;我畢竟是已經飛升的人了,不好出現在太多人面前,暫時先回凌霄宮,如果你有事情再來找我。&rdo;道衍將赤翼鳥塞進蕭銘手中,蠢蠢欲動了片刻,終究還是忍耐不住,抬手在蕭銘的腦袋上摸了摸,&ldo;你是個好師父,為師甚是欣慰。&rdo;
說罷,道衍便抓著器靈凌兒,沒入蕭銘腰間的玉佩,徒留蕭銘一個人站在原地,嘴角微抽著抓了抓頭頂。
‐‐突然多出一個喜歡動手動腳的長輩,感覺真是相當不習慣。
雖然沒有了最為珍貴的精血,但是千年赤翼鳥本身也是相當珍貴的。無論是羽毛、骨骼、血液、內丹、鳥喙、鳥爪都是煉丹煉器的好材料,有價無市,只可惜蕭銘對這些只是粗通皮毛,難免暴殄天物。更何況,這隻赤翼鳥還是玄鉞的殺師仇人,在整個洛水宗掛了號的通緝犯,用來送人情更為妥當。
蕭銘提著赤翼鳥,推門走出房間,直到離開了赤王居住的院落,這才看到幾名身著洛水宗服飾的修者飛速略來‐‐當先的那人,正是蕭銘心心念唸的玄鉞。
蕭銘從未見過玄鉞如此失態的模樣,哪怕是曾經他背叛對方、與對方刀劍相向的時候,玄鉞也依然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如今,那雙黑色瞳眸中的恐懼、悔恨、痛惜簡直要將蕭銘溺斃,他絲毫不懷疑,萬一自己沒有活生生出現在對方面前,玄鉞會不會就這麼瞬間垮掉。
沒有說一句話,玄鉞手中的本命劍&ldo;哐當&rdo;一聲墜落在地,而他的雙手則已然將蕭銘緊緊抱住,似乎生怕稍稍放鬆,懷中的人就會化成一團幻影,消失不見。
一向被主人愛惜到極點的本命劍何曾被如此對待過,只可惜儘管它在地上滾了一圈,沾了不少塵土,委屈地&ldo;嗡嗡&rdo;呼喚,卻依然換不回主人一個回眸,最終只得自力更生,化成華光遁入玄鉞體內。而玄鉞卻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自己的本命劍回歸那般,身體緊繃而顫抖,死死將蕭銘鎖在懷中。
玄鉞這一陣子過得顯然不怎麼好,明明是身體淬鍊到極致、千年容顏不改的化神修者,短短十餘日卻明顯憔悴了很多。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眼底是淡淡的青黛,甚至連鬢角都添上了幾縷銀絲;寬大的白色袍服上暈滿了斑斑血痕,也不知是玄鉞的,還是妖修們的‐‐這樣的玄鉞,讓蕭銘心中酸澀不已。
明明被抓來妖族的人是他,但玄鉞看上去卻比蕭銘還要糟糕,當蕭銘被妖族好吃好喝供著的時候,玄鉞大概寢食難安,連一刻都未曾休息過。
儘管對方來得遲了,連&ldo;英雄救美&rdo;的機會都被人搶了個徹底,但蕭銘卻仍舊無法壓抑自己看到玄鉞這一刻的喜悅、懷戀和釋然。
&ldo;你的力道太大了,小心我沒有被妖族殺掉,卻被你給勒死‐‐&rdo;蕭銘揚起嘴角,試圖緩和一下氣氛,卻被玄鉞厲聲打斷:&ldo;不許你說這些!&rdo;
蕭銘一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看著玄鉞小心翼翼地放開自己,忐忑不安地上下打量,蕭銘憐惜地抬手拂過玄鉞的鬢角:&ldo;這一陣子,你到底是怎樣折騰自己的?一點都不英俊瀟灑了。&rdo;
玄鉞深深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