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吃完，酒還剩點，邵君理叫服務生來把桌子收拾一下。

看服務生雙手滿滿不大方便，他一隻手拿起盤子，摞在對方正捧著的食具山上。

結果，因為盤子裡還有點湯汁，邵君理坐著，手到上面，無意中一斜，被沾上了一點醬料。

&ldo;呀！&rdo;等服務生走了，阮思澄才反應過來，&ldo;我忘了嘗嫩煎鴨肝！沒了！&rdo;

&ldo;剛才問了，你說不要。&rdo;

&ldo;我沒聽清！&rdo;

邵君理手本來已經將要落在餐巾上了，又收回來，食指中指遞到對方又紅又軟的雙唇前：&ldo;是沒了，只剩手上這點兒了，舔舔？&rdo;

&ldo;……&rdo;阮思澄的眼睛都要對一起了，躊躇幾秒，覺得這個太色-情了，說，&ldo;不要，豬手拿開。&rdo;

邵君理笑，抹口紅似的，中指從對方上唇中縫開始，左右一抹，讓阮思澄沾上醬汁，又將食指按在她下唇上，從一邊嘴角抹到另一邊嘴角，劃出一道：&ldo;行了，給你了，嘗嘗。&rdo;

&ldo;……&rdo;阮思澄看著對面空的位置，上面舔了一下，下面舔了一下，說：&ldo;還行。&rdo;拿過餐廳擦了擦嘴，轉眸看著自己男友，不自覺地傻乎乎笑，邵君理則撐著下巴，也微笑。

阮思澄總覺得，這樣也有一點那個感覺……

…………

喝完紅酒，阮思澄臉紅撲撲的，走出餐廳，跟邵君理在大街上走。

走著走著，阮思澄把手掏出來，去握對方，邵君理則立即捏住了。

沒想兜裡有張廣告掉落出來，後面幾個大學男生嗷嗷吼：&ldo;美女！東西掉了！&rdo;

阮思澄停下腳步，左右看看，跑回幾步撿起來了。

&ldo;哈哈哈哈！&rdo;男生們鬨笑，&ldo;真回頭了！女的全都覺得自己是美女！&rdo;

&ldo;……&rdo;阮思澄抬頭，站起身子。

&ldo;臥槽！這回真是美女！&rdo;男生嘻嘻哈哈，兜一大圈，繞著兩人跑沒影了。

&ldo;切，&rdo;阮思澄把名片揣了，又把對方指縫分開，緊緊相扣，&ldo;精神病……&rdo;

&ldo;別管他們。&rdo;

&ldo;嗯，不管不管。&rdo;

兩人並肩，緩緩地走。路燈下的身影，因黑暗與亮光的混雜顯得虛幻、曖昧。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說揚清，說思恆，說愛未說澎湃，說ai，說網際網路。

然而，距離思恆越近，阮思澄心也越沉重。

&ldo;脂肪肝ai&rdo;那個事兒，剛才努力不想、不提，可終究是要解決的，她也打算試探一下。只是剛才，因為時間還有不少，她刻意地選擇了遺忘，全身心地享受而已。

&ldo;感情&rdo;挺想逃之夭夭。它害怕危險，十分想要把阮思澄的身體給丟在原地，獨自躲藏，無影無蹤。

終於，&ldo;清臣大廈&rdo;就在前面了。大城市中摩天大樓成百上千的玻璃窗反射月光，在夜空下透出慘白，宛如一些骷髏架子，可到跟前便會發現，熄了燈的大樓內部比四周的黑夜更黑，彷彿可以將人吞噬。

還是得問。

阮思澄在心裡嘆氣，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