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都是出版商亂吹的，&rdo;莊子非有點不好意思了，&ldo;你不用看那些字啦。&rdo;

&ldo;簡介而已，並沒有說謊啊，這都是正常的。&rdo;凌思凡說，&ldo;這個年代，酒香也怕巷子深了。&rdo;

&ldo;哦……&rdo;莊子非清楚，凌思凡就是開公司的人，肯定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再好的產品也需要讓別人注意到，&ldo;霄凡&rdo;每年的廣告費用都十分可觀。

凌思凡開始翻書的內頁。全綵紙張非常厚實光滑，將照片裡面的動物趁得生動並且活潑，手指摸上去也異常舒服。

作品集是按照動物種類分的，排在最前邊的都是鳥類攝影，第一幅似乎是群鷺靜止在湖面上。照片當中，無數白鷺落在湖內，白茫茫的足足有幾百隻，湖水很淺，只沒腳踝，清亮透徹，宛若一面大的鏡子，隱隱倒映著夜晚的月光，銀光流溢，而湖上方的天空中，則有一整片白顏色的影子。

凌思凡看了看照片下方介紹。介紹上說，攝影師踏入了沒有人類蹤跡的神秘的區域，並且見到了鷺群的奇觀，照片拍攝的是某個湖泊水位突然下降、所有成群的白鷺都去爭搶取食擱淺的小魚時的情景，介紹還說這張照片動靜對比、非常耐人尋味，湖面上的白鷺都在靜靜取食，而天上的白鷺則在繼續飛翔。

&ldo;……&rdo;凌思凡這時才察覺，天上那一大片白影也是白鷺，只是因為一直在振翅，因此都變成了一個個的殘影。

&ldo;這張照片我拍了十來天，都是晚上拍的，基本沒怎麼睡，失敗了大概有幾千次吧。&rdo;一邊的莊子非突然說道，&ldo;想要拍攝出動態白鷺的飛行軌跡，快門速度就不能快，否則影象就會定格，可若使用慢速快門，靜態白鷺又很難拍，不論哪隻動上一下都會導致殘影出現，無法呈現動態和靜態的結合，也就不能體現我想要表達的鳥類那種在地上很靜謐、在空中很迅捷的氣質了。所以我一直拍，直到這一次，所有湖面上的白鷺都在曝光時間內靜止著，沒有一隻在動，攝影就是這麼回事。&rdo;

&ldo;為了一張照片，要失敗幾千次？&rdo;凌思凡是個很討厭做無用功的人，只要付出精力就必須有結果。重複性的勞動，是他一直以來都極端痛恨的東西。

&ldo;是啊，&rdo;莊子非抬頭看著凌思凡，說，&ldo;對於我非常想要的東西，我有比常人多幾千倍的耐心。&rdo;

&ldo;……&rdo;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凌思凡在一瞬間感到，說著&ldo;對於我非要不可的東西，我有比常人多幾千倍的耐心&rdo;的莊子非和平時有些不一樣。思凡也知道，為了一次成功，肯失敗幾千次的人真的極少。

凌思凡慢慢向後翻，在&ldo;鳥類&rdo;的最後幾頁，他竟看見了不少企鵝的身影。

第一張是一群企鵝，似乎是帝企鵝，正圍成一個圈，幫助幼崽取暖。第二張也是企鵝，幼崽躲在母親肚子底下、兩腳之間，希望能夠藉此抵禦零下20幾度的溫度和每小時超過70公里的大風，母親站姿挺拔，全力保護孩子，幼崽則是伸出半個腦袋，緊閉雙眼似乎正在期望陽光早些到來。

&ldo;南極你也去過？&rdo;凌思凡問。

莊子非說：&ldo;去過好多次了。&rdo;

&ldo;……&rdo;

&ldo;企鵝們在抵禦嚴寒以及大風，而我就在它們旁邊拍攝照片。南北兩極有時真的很冷，我在北極拍攝北極熊照片時，曾經聽說有北極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