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算了……&rdo;莊子非說,&ldo;討厭就討厭吧,討厭也沒關係。思凡,你好好地休息,我去醫生那裡。&rdo;他得問問醫生,凌思凡的身體到底有礙無礙。之前醫生一直以為他們兩個人是兄弟,還問莊子非&ldo;患者是你哥哥還是弟弟啊&rdo;,莊子非憋了好半天,最後才吭哧出來一句&ldo;他是我同學&rdo;,同時心裡覺得可悲哀可悲哀的了。他那麼喜歡凌思凡,那麼想要成為他的&ldo;家人&rdo;,但對別人也只能說&ldo;他是我的同學&rdo;而已,這樣狀況看似無法改變,也許自己會在想念當中終此一生,直到閉上眼那一刻才能真正放下幾十年的執念。
&ldo;……隨便你吧。&rdo;凌思凡說。
……
正式檢查時有區域性麻醉,凌思凡並沒有覺得非常難受,只有種酸酸漲漲的感覺,不過等到晚上麻藥勁兒過了,他就感到有些疼了。這種檢查,雖說一般不會對身體有害處,可是畢竟也是碰到了脊髓液,不可能像皮下靜脈抽血一樣簡單。
更加鬱悶的是,他對麻藥還有一點過敏,一直吐個不停,吐到最後嘴裡全是苦的味道,他很討厭狼狽不堪的自己。
莊子非一直都在他身邊,拍他的背,幫他刷盆,還有端著杯水給他漱口。
凌思凡心裡有一些很異樣的感覺。已經很多年了,他沒有這種被另一人細心地照料。他從小便勤做家務幫著媽媽維持家庭,後來更是一邊上學一邊照顧他的母親。那時真的太累,有時母親怕他太過辛苦影響學習,即使痛得整夜失眠也忍著不發出半句呻吟,可凌思凡卻能聽見母親為了舒服一點一直不停變換姿勢、起來又坐下,平臥又側躺。再後來,寄人籬下之後,為了能在親戚家裡長期住下,他一有時間就幫著收拾屋子,不舒服時會自己去醫院檢查,從來不敢麻煩什麼人。被人這樣捧著,是20年前的事情了。
&ldo;好了思凡,&rdo;莊子非說,&ldo;你繼續休息吧,我去洗衣服了,剛才洗到一半,我過去洗完它。&rdo;
&ldo;衣服?&rdo;凌思凡問,&ldo;什麼衣服?你還帶了衣服來了?你不是今天才來麼?&rdo;
莊子非傻頭傻腦地道:&ldo;是你的衣服呀。&rdo;
&ldo;我有什麼衣服?&rdo;這間醫院規定患者必須穿病號服,如果穿太髒了可以叫護士換一套,舊的直接放在洗衣間裡就好,並什麼時間衣服需要別人幫著洗。
然而,僅僅過了兩秒,凌思凡就想起來了。他的臉色變了,心中感覺不妙地問:&ldo;不會是……&rdo;
&ldo;嗯。&rdo;莊子非倒是大大方方的,&ldo;我見有內褲被丟在洗衣盆裡,所以替你洗了,醫生已經說了你要多多休息。&rdo;
&ldo;我根本就沒事,自己弄就行了!&rdo;即使是凌思凡,也忍不住怒了,&ldo;只是吐得厲害,所以才放一下……!&rdo;莊子非給他洗內褲……想想就覺得要爆炸。
沒錯,檢查結果已經出來,結果顯示基因正常,粒細胞、紅細胞、巨核細胞、造血面積、免疫分型、染色體、基因突變篩查等等資料都沒問題。
凌思凡後來和醫生說起他有些淺表性胃炎。醫生覺得,凌思凡的淺表性胃炎應該和貧血有些關係,是胃炎導致了他對營養以及藥物的吸收不好,並且給凌思凡開了一些針劑。凌思凡是感覺,似乎……對於貧血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