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彷彿能讓人醉倒的氣氛洶湧流動著。紅著臉拍這種照片的莊子非，讓激情中帶了一絲純粹天真，水波蕩漾的表面下似乎是清澈寧靜的湖底。

幸好這個時間持續得並不長。&ldo;咔咔&rdo;幾聲過後，凌思凡便聽見莊子非說：&ldo;好了……胳膊拿下來吧。&rdo;

&ldo;我都有點冷了。&rdo;凌思凡重新捂著被子側躺著。他本來以為很快就可以完事，讓莊子非按下快門就好，沒想到對方又調光又什麼的，裡裡外外用了不少時間。

莊子非走過來坐在了床沿上：&ldo;思凡……你也看看？&rdo;

&ldo;……&rdo;凌思凡本來不想看，不過還是隨便瞄了一眼。

居然……挺漂亮的。照片裡面，他伸手追著光，彷彿知道那光可以將他從黑暗中救贖。在燈的照射下，他自己的面板甚至都被染上一層柔光。

&ldo;那，那我刪啦。&rdo;莊子非說。

&ldo;……&rdo;凌思凡開口說，&ldo;別刪了。&rdo;

&ldo;咦？！&rdo;

&ldo;我書架上有幾個空優盤，你拿走一個放照片好了，平時鎖保險櫃，專門給你用了。&rdo;他家的保險櫃，安全級別已是最頂級的。

&ldo;嗯……好。&rdo;而後，莊子非輕輕講相機放在床頭櫃上，讓凌思凡姿勢換成仰躺，將腿上蓋的被子推上去，接著就豎起凌思凡雙腿低下頭去。

&ldo;嗯……！&rdo;

&ldo;思凡……&rdo;莊子非又抬頭在凌思凡大腿上面吻了一下，&ldo;我好喜歡你啊。&rdo;

凌思凡心中被愛意盈得滿滿的：&ldo;我知道……我也是。&rdo;

……

激烈的交合過去後，莊子非又和凌思凡抱在一起。空氣中的熱度漸漸趨於平和，汗水也慢慢地幹了。

&ldo;思凡……&rdo;莊子非問，&ldo;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貝克特的啊？&rdo;

&ldo;高一時吧。&rdo;凌思凡說，&ldo;在圖書館裡找到的。看的第一部是《玩耍》，而後就是《殘局》、《何事何地》和《四人間》。&rdo;

&ldo;你曾給我講過《玩耍》……後面三部是講什麼的呢？&rdo;

凌思凡笑了：&ldo;在《殘局》裡，主人公雙目失明地坐在空蕩蕩的舞臺中央，父母分別被裝在不同的垃圾桶裡面。《何事何地》裡面，主人公一個人反覆敲擊自己，把自己瞧成很多個碎片、無數個自我，但還是找不到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四人間》則沒有任何的臺詞，只有主人公按照既定路徑不停地圍繞舞臺轉圈跳舞。&rdo;

&ldo;唔……唔……太奇怪了……&rdo;

&ldo;他晚期的更奇怪呢，主人公都不承認自己是自己，全是用第三人稱講自己的事。&rdo;所有戲劇、小說，全是與世隔絕，甚至與自己也隔絕。在貝克特獲得諾貝爾後，他妻子的反應竟是&ldo;多麼大的災難&rdo;。

&ldo;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