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罪?!”夏環兒第一個跳了起來,“那船家豈不是白死了?”
“寒冰,你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訊息?這訊息可確實嗎?”宋青鋒也不禁皺眉追問道。
寒冰一挑眉,“這訊息是我舅父從定親王那裡聽說的,焉有不實之理?”
楚文軒幾人頓時都情緒激動地大聲議論起來
“這,定親王既然知道此事,為何不管呢?難道他也怕了嚴氏一族不成?竟然由著他們草菅人命?!”
“是啊!這案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豈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那個段樸青必是得了嚴家的好處!當初見他那麼快就開堂審案,還以為他這次有了長進,原來仍是個‘斷不清’!”
“實在不行可以去告御狀啊!咱們當時可都是親眼所見,是嚴興寶的船撞翻了寒冰的船,那船家才會落水失蹤的!”
……
他們幾人說得倒是十分熱鬧,可寒冰卻只是坐在那裡悶頭喝酒。
夏環兒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了寒冰手中的酒杯,急聲問道:“寒冰大哥!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絕不能就這麼輕易地讓嚴興寶逃罪,可是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哪?”
寒冰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道:“這件案子本就是個無頭案!船家確是落水失蹤,可屍身至今都未找到,京兆府便有了無法定案的理由。證據不足,此其一;
嚴興寶的船雖是撞翻了我的船,但他辯稱是誤撞,而且是手下駕船之人操作失誤所致,與他無關。罪責難明,此其二;
京兆府雖是接到了我的訴狀,但審案時無一人去堂上指證嚴興寶。無有人證,此其三。
這三樣中無論舉出哪一樣,嚴興寶的罪名都會輕了許多,更何況現在三樣並舉,當堂開釋的結果已是必然,這卻是絲毫怪不得段府尹斷案不公。”
聽了寒冰的這番話,楚文軒幾人頓時都沉默了下來。
是啊,此時聽到嚴興寶要被無罪開釋的訊息,大家都義憤填膺起來,可是當初在場的人中,又有哪一個去了京兆府的大堂上,指證過嚴興寶謀害船家?
正所謂“善行不舉,惡行必猖”,此案會有如此的結局,皆是眾人誰也不願挺身而出的緣故。既然各自的心裡都存了明哲保身、遠離是非之念,此刻又有何顏面再去指責段樸青斷案不公?
寒冰見大家皆是面有慚色,不覺微微一笑,道:“其實哥兒幾個也無須過於自責。大家誰都有親人,而且長輩之意實難違背。更何況這其中所牽涉的又實在太多,非只關乎個人的生死榮辱,還關乎整個家族的興衰禍福。有時候一個人想當英雄,並不是只要肯豁出自己的性命就行的。”
“事已至此,寒冰,你可有什麼辦法挽回?”宋青鋒不由沉聲問了一句。
寒冰搖了搖頭,“這件案子怕是已無可挽回。襄國侯府已將出事時那幾名駕船之人送到了京兆府,而且那幾人也已招供,是他們操作失當,以致誤傷人命。失蹤船家的家人也得了些銀兩,應是不會再繼續上告了。”
眾人一聽更是失望,夏環兒卻在一旁問道:“可是寒冰大哥,方才你不是還說,要逼襄國侯府賠償孟家戲班嗎?那要用什麼辦法才能做到?”
“是啊,寒冰,你究竟有什麼辦法?不妨說出來聽聽。雖不能將那嚴興寶治罪,但是如果能讓襄國侯府多出些血,也是好的!”
宋青鋒雖是已經猜到寒冰別有居心,但此刻卻是心甘情願地在配合他。無論如何,他們彼此的目標是一致的,寒冰所要做的事,也正是大家都想做的事。
寒冰那玲瓏心肝自是懂得領他的情,忙接著他的話頭道:“要讓襄國侯府出血,此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有諸多的困難。官府是絕不會幫助孟家戲班的,而我等若是想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