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了,好歹都是為了四皇子,平心而論,他對你真是不錯的。”蘇暖暖安慰著丈夫,忽聽門外紅蓮地聲音響起:“爺,奶奶,晚飯已經齊備,是現在就吃還是再等一會兒?”
“現在就吃吧,再等怕是就涼了。”蘇暖暖說完,就站起身來,對段庭軒道:“先前去廚房,見有上好的秋芸豆,我便饞了,恰好薛家媳婦知道我的喜好,春天時醃了兩大罈子的鹹排骨,我看著那肉實在好,就忍不住燉了一大鍋的芸豆土豆鹹排骨。這菜是遼東那邊的吃法兒,家常我還沒做過,今兒便宜你了。”
段庭軒笑道:“芸豆還有大鍋燉的?不都是炒肉片兒吃嗎?你夏天時在王府裡蒸的那芸豆包子滋味兒也好。我最喜歡的是那個乾煸芸豆,吃著真是香鮮滿口,這大鍋菜又是個什麼講究?難道和殺豬菜一樣?”
“你吃就知道了。”
蘇暖暖微笑著,這芸豆土豆鹹排骨乃是正宗的東北燉菜,前世她曾經去過一個叫瓦房店的小縣城,因為聽說南邊的復州灣海鮮特別出名,所以也是慕名而往。在當地鄉下吃過一次這芸豆土豆燉鹹排骨。
大草鍋,土豆燉的綿軟又起沙,芸豆軟爛。且因為時間長,所以嚼在嘴裡有一股特別的香氣,只鹹排骨有些不盡如人意,畢竟鄉下人過年才殺一次豬。排骨上的肉多被割走了。所以很瘦,即便如此,蘇暖暖也吃了個不能動。因今兒恰好看見廚房裡一筐水靈靈的上好秋芸豆,她就忽地想起這個風味兒,當下熱情高漲,二話不說就燉了一大鍋。
來到飯廳坐定,段庭軒就見飯桌中間是一個小盆,裡面堆得冒尖兒的芸豆。便笑道:“好傢伙,這麼多。不用吃別的了。”說完用筷子好奇撥了撥,忽地叫道:“咦?這土豆沒切成塊兒,還是囫圇的。”
“孤陋寡聞了吧?東北的大鍋菜就要這麼吃。”蘇暖暖笑著拿起筷子,向那土豆裡一插,便叉起一個送到段庭軒碗中,一邊囑咐道:“慢些吃,小心燙。”說完又撥了撥,看見一塊排骨露出頭來,就也撈出來一塊送過去,只聽丈夫驚叫道:“這排骨也沒剁?這麼長一大塊,吃起來豈不難堪?”
蘇暖暖冷笑道:“這是家常飯,誰管你吃相好不好看?在家中吃飯,再沒有點兒這個自由還了得?你若真是顧忌,就別用人伺候了,讓她們也去吃,咱們兩個自在啃骨頭,豈不好?”
段庭軒想想覺著有理,於是揮揮手,紅蓮等人便抿著嘴兒退下。等到人一走,小侯爺還沒來得及原形畢露,就見妻子叉腰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趕緊撥拉著又撿出一根長肋巴骨,遞到他面前嘖嘖讚歎道:“看看看看,這上面多少的肉?肥的瘦的都有,這才是最上等的鹹排骨啊,芸豆裡的鹹排骨就要這麼吃才過癮嘛,咬一口滿嘴的肉和油,肥而不膩香而不醇,尤其配著大鍋燉的軟爛的土豆和芸豆,我和你說,這是神仙一般的滋味,排骨上的肉最好了,快吃快吃,別燙著,為了配這道菜,我特意用最上等的御賜米做了飯。”
一面說著,便擎著骨頭回到自己座位上,小侯爺眼睜睜看著妻子化身饕餮,一口撕下肋巴骨上一大塊肉,吃的兩眼都放綠光,一時間食指大動,也顧不上去笑話暖暖吃相兇猛,忙也照葫蘆畫瓢般撕了一大塊肉在嘴裡,只嚼了兩下,便拍案道:“難怪你這樣長篇大論的讚美,這燉的火候足夠了,倒有些個入口即化的味道。不能說比佛跳牆裡的五花肉更好吃,但是另外一種鹹香滋味,下飯是極好的。”
一邊說著,就扒了一大口飯,然後又掰了塊土豆送進嘴裡,也是不停點頭稱讚。
夫妻倆一口氣啃完了一根骨頭,就覺著肚子有些底子了,於是拿起桌上預備好的溼手巾擦了手,蘇暖暖這才正色道:“今兒姜姨娘過來了,說了許多話,我聽著她那意思,當日害川哥兒鬧肚子差點兒死掉的幕後主使,竟是徐冉雲,連薛芝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