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暖面色變換了幾下,方才沉聲開口道:“行了,起來吧。”
姜姨娘猛抬頭,似是沒想到蘇暖暖竟會這麼快就原諒她,因眨著眼睛不敢起身,只小心翼翼道:“婢妾有害主的心思,可說是人神共憤,雖然雲奶奶不是婢妾害死的,但她……很可能卻是因為婢妾而死,奶奶……不罰婢妾?我這樣罪過,論理是該……沉……沉塘的。”
“知道你還做?”
蘇暖暖冷哼了一聲,接著站起身在地上走了兩個來回,才又坐下淡淡道:“你知道我的性子,雖然從梅月樓回來後,我行事做人就改了,可再怎麼改,我也不可能做一個濫好人。雲奶奶對你的逼迫殺機,我全都知道,此事若在我身上,到了這種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也是要想辦法的。所以在這一點上,我不怪你。只是你要記著,為人當存良善之心,徐冉雲當日害的川哥兒差點丟掉性命,之後又裝瘋賣傻要殺你滅口,這就是她主動和你結下死仇,淪落到這個境地,是她的報應。但你莫要此次成功後,便自覺得意,日後但凡有人和你幾句口角之爭,便費盡心思睚眥必報,甚至害人性命……”(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八章:剖白心思
不等說完,就見姜姨娘舉手起誓道:“奶奶教誨,婢妾謹記在心。日後膽敢違背,叫我萬箭穿心不得好死……不,叫我的川哥兒死無葬身之地。”
“不必把話說這麼重。”見姜姨娘拿她看的比性命還重的兒子發誓,蘇暖暖心裡就相信了,本來這女人在川哥兒被害之前,就是出了名的懦弱無害。
果然,就聽姜姨娘又哭道:“奶奶不明白婢妾心思,婢妾如今沒有任何念想,只想著叫我和孩子平平安安的,看著川哥兒娶妻生子,我心思了了,縱死也無悔。除此之外,婢妾當真沒有半點爭勝心思。實話說,雲奶奶若是要婢妾死,婢妾說眉頭不皺一下是撒謊,可我不會很怨恨她的,誰讓婢妾是奴才呢?可她要拿我的川哥兒的性命,婢妾不能答應,婢妾是奴才,可我的川哥兒不是,他是爺的孩子,就算是庶出,也是這府裡的少爺,憑什麼她要害大奶奶,就拿我的川哥兒去填命?沒害成川哥兒,她不說後悔反省,反而怨恨川哥兒不肯老實去死,以至於每次相見,看川哥兒的眼神都不善,川哥兒那麼小,都知道二孃可怕。若婢妾如她的願死了,想也知道,她不會容我的川哥兒活下去,斬草豈能不除根?所以婢妾……婢妾就一時惡向膽邊生,把她吃藕受不住的事兒告訴了蘭奶奶,卻不成想……會這麼快。”
聽了姜姨娘這番剖白心思的話,蘇暖暖便嘆息道:“所以我並不同情徐冉雲。她是咎由自取,她不知道女人柔弱為母則強的道理。當日你在老太太屋中紅口白牙陷害我,事情揭穿後人人都不肯容你。為什麼我卻要為你說情?便是因為我看重你作為母親,為了保護兒子肯豁出一切的這份兒勇氣和決心,哪怕你當時是受了矇蔽來冤枉我,但我認為這是一個做孃的正常舉動,所以我肯保你。徐冉雲若是也明白這個道理,大概她就不會仗著自己是主子便肆無忌憚了。只可惜,如今她死了不打緊。卻害了名哥兒,那麼小一個孩子,看著母親在自己面前沒了氣息。這要是一個弄不好,可能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姜姨娘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蘇暖暖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由奇怪道:“你剛進來時那樣惶恐。還沒哭成這樣。這是怎麼了?”
姜姨娘泣不成聲道:“婢妾心裡難受,為什麼上天當日不讓婢妾做奶奶身邊的奴才?這京城中貴人千千萬,又有哪一個主子肯替奴才想一想?是母親又如何?那也是奴才,隨時可以出氣打罵的,連帶著奴才的子女,那也算人嗎?不過是件東西罷了,平時為了籠絡,含笑逗弄幾句可以有的。可一旦需要他死,便沒有二話。更不用提什麼憐憫之心,甚至那孩子不死,也是孩子的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