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弱著急:“這個跟野草莓不一樣來著,這個叫蛇莓,是有毒的!你仔細想想有沒吃過?”
“有毒?”李略大驚,“這個跟那個怎麼不一樣了?”
“蛇莓的顏色是深紅,野刺莓的顏色是鮮紅;蛇莓的果實是實心,野刺莓的果實是空心;蛇莓的味道是……”
“行了行了,”李略沒好聲氣地打斷阮若弱的野生植物知識普及課,“現在講這麼多有什麼用?我吃都吃了,一開始你怎麼不提醒我。”
阮若弱聲音低下去了:“我……我忘了。”
“你還忘了什麼?如果不嫌麻煩的話,一次全告訴我行不行?現在告訴我也遲了,我都中毒了。你是故意想害死我嗎?”李略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堂堂靜安王世子的一條寶貴性命,難道竟要葬送在這一枚小小果實上了?
“我哪會有這個念頭呀!”阮若弱叫屈,“這荒郊野外的,你是我唯一的同伴,害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我真是忘了。”
“有沒有好處都已經要被你害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蛇莓的毒性沒那麼強。而且我估計你也沒吃幾顆,趕緊上那邊小溪裡多喝幾口水入腹,再吐出來,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阮若弱想了個“洗胃”的辦法出來,李略憤憤地看她一眼,趁還沒“毒發”,忙朝著溪水跑去。
半晌後。
“李略,這些全是我精挑細選採來的上品野草莓,特意留著給你吃的,你嚐嚐吧。”阮若弱用一片大大的綠樹葉,捧了一捧鮮紅的野草莓送到“洗胃”回來的李略面前,十分“巴結”地對他說。
“不要,”李略孩子氣之極的扭過頭去,“我餓上半天還餓不死,跟著你亂吃東西,沒準還真會吃死掉去。”
“吃不死吃不死,”阮若弱忙安撫他,“我承認剛才是我失誤了,一時沒想起來蛇莓跟刺莓長得像親兄弟,忘記提醒你,偏你又運氣這麼背,那處少說有幾萬顆草莓,你怎麼就跟中彩似的採中那幾顆蛇莓了!”她說著都還嘆息不已,真的買起彩票來還未必有這樣的機率。
“你這是怪我了?”李略快被她慪死了。
“怪我怪我,當然怪我。哪能怪你呢,都是我的錯。”阮若弱一迭聲的認錯,“喏,我這裡的草莓保證沒有問題,你吃一點吧,求你了。剛才你吐過了,現在肚子空空,不裝點東西進去,待會我們怎麼趕路呀?你要是沒力氣走下去了我可背不動你哦。”李略不理她,但態度明顯軟化了,阮若弱察顏觀色,把草莓硬塞在他手裡,他有一顆沒一顆的吃起來。
“你吃好,吃好啊!我再去採去,趕路時可以帶著當乾糧的,天知道你王府的人什麼時候才找得到我們,有備無患的話總歸要保險的多。”阮若弱說完轉身又奔去採草莓。李略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複雜,一時也難下定論跟她這般同路行是好是壞?但無論是好是壞,都沒得選擇了,只有跟她一塊走。
阮若弱不知哪裡摘來一大張野生芭蕉葉,包了一大包刺莓,兩人又繼續趕路。林子越走越密,根本沒有路了,他們在野草叢林中披荊斬棘,無比困難地前進著,還沒走出兩里路,就精疲力竭。好不容易看到一處稍稍開闊點的地方,阮若弱便倒下去,她腳上的一雙單薄的布鞋,早綻絲開線裂了口子,連露出來的棉布襪子都被荊棘尖銳的刺劃破了,隱約可見雪白肌膚微帶劃傷的血痕。
阮若弱一邊輕撫著腳,一邊自言自語地低低抱怨:“唉,要是有一雙旅遊鞋就好了。少說也能多走一里路。”說完抬頭看看天色,走了這半天,太陽已經漸漸西斜了,約摸是下午四點左右的時間吧,不由地要發牢騷,“李略,你們王府的工作人員是隻領薪水不辦公的嗎?怎麼丟了你這個小王爺,這麼久了都還沒有找過來,辦事效率太低了,搞起精簡來起碼一半人員要下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