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壯闊的時代,也是一個很奇詭的時代。有些時候安爭都想不明白,自己啟動天樞儀到了這個時代,到底是個巧合還是一種……回歸?
當時他只是想把那些人送到他們自己應該存在的時代,可是卻沒有想到把人都送到了這裡。而到了這個時代之後才發現,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
如噠噠野,如玄庭和尚,如他自己。
大叱說,你終究還是忘了自己是誰。
安爭也一直在想,我究竟是誰,那半空之中對他微微開放的青銅巨門,又是什麼?
噠噠野真的搬到了書院裡來住,如果不是安爭強硬拒絕的話,她也會真的住在安爭的房間裡。為了招待這位身份尊貴的客人,書院將安爭住所不遠處的獨院收拾出來,裝飾一新。書院裡所有的高手,十二個時辰輪流保護。
除了這些書院的人手之外,金頂國隨行而來的那些皇宮侍衛在小院內外也佈防三層。安爭感覺的出來,這些來自金頂國的修行者,每一個都實力恐怖。寧小樓甚至說過,如果這些來自金頂國高手能為他所用的話,他想直接打到九聖宗那邊去,可以將九聖宗一舉殲滅。
由此可見,金頂國的實力,遠在寧小樓之上。
安爭陪著噠噠野這幾天,寧小樓也在和玄庭和尚不斷的談判著,他希望金頂國能派來更多的高手,甚至是軍隊。可是玄庭和尚自然不會答應,他只是更多關注那座即將開工的寺廟。
原來十萬大山的神裁廷裡很熱鬧,只不過是許寫意在砸東西。許寫意是個很寫意的人,他的人生就好像自己精心繪製出來的畫卷,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那麼精緻。
可是他現在一點兒也不精緻,暴怒的像是一頭丟了自己地盤丟了母獅子的老獅王。
過去的王者陳無諾站在那居然一言不發,不敢發,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依然有著王者才有的驕傲,只是被他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如他這般心機深沉的人,當然知道自己那些驕傲在這個時代分文不值。
「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居然連莊無鹽都沒能殺了他。」
暴怒的許寫意一腳將面前跪著的侍女踹飛出去,當那侍女一聲慘呼之後才清醒了一些,走過去伸手將那侍女想扶起來讓她回去修養,然後才發現已經被自己踹死了。
「你的那個手下,就是個廢物!」
他轉身看著陳無諾:「你是跟我怎麼保證的,你說他可以殺了安爭。」
「他一定可以。」
陳無諾認真地說道:「直面交手,或許他不是安爭的對手,但是他一定會殺了安爭。」
「憑什麼?」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陰險的人之一。」
「我信不過他。」
許寫意來回踱步:「但是現在我的人暫時不能動了,帝尊下令,紫蘿暴怒,這個時候誰也不要去觸黴頭。紫蘿那個傢伙是個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做什麼完全靠的是自己的喜好。他高調的站出來要保寧小樓,所以神裁廷的人都不能去燕城了。你手下,還有多少人可用?」
「很多。」
陳無諾回答:「我的戰者在神裁廷鐵血樓裡重新鑄造的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用。這些戰者都是用最優秀的血脈鑄造而成的天生的戰士,重新鑄造之後,他的實力已經非常強悍了。」
「那就都派過去。」
許寫意問:「一共有多少人。」
「現在有三十二個。」
「嗯,派過去吧,一個月之內把安爭的人頭給我帶回來。」
「是。」
陳無諾垂首,一次又一次的低頭讓他已經有些習慣。
燕城。
青衣巷。
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院子裡,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