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姑娘倒是好手段。」
方解揉著腦門懊惱道:「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老瘸子笑道:「自從紅袖招到了樊固城,也不知道有多少登徒子打算偷偷瞧一眼息姑娘的模樣。爬牆者,老瘸子要是出手來一個自然打半死一個,可息姑娘仁慈,只是以這投石的法子來一個趕跑一個。」
方解忍不住拍了一個極響亮的馬屁:「果然是菩薩心。」
這句話才說完,從息燭芯的房間視窗裡又飛出一顆石子,這次不用彈射,直接打在方解的小腿彎處,方解哎呀一聲,忍不住疼的單膝跪了下去。老瘸子伸手拉了他一把,嘆了口氣道:「剛要提醒你,還是慢了些。若不是息姑娘認識你,只怕這枚石子打的就不是你腿了……她最是討厭西域大雪山佛宗,你說她有什麼菩薩心,這不是自己討打?」
方解揉著小腿一瘸一拐地走路:「謹記謹記。」
老瘸子笑著搖了搖頭,一邊走一邊說道:「紅袖招其實沒什麼大的規矩,只需記住兩件事就好。」
「什麼?」
「第一,在息大家和息姑娘面前,最好別提佛宗。第二,息大娘是紅袖招的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能違背。但誰都知道息大娘最疼愛的是息姑娘,所以這第二條還要加上一句……除了息姑娘外。」
「我怎麼有種賣身為奴的感覺?」
方解自嘲笑道。
「不不不……」
老瘸子認真解釋道:「賣身為奴,那是沒辦法自己給自己贖身的。你不一樣,還清了那萬金沒人攔著你。你就是不想走,只怕息大家也會讓人拿棍子打出去。」
「我怎麼覺著這麼委屈?」
方解皺眉道:「就好像有人塞進我懷裡一張銀票,然後就成了我的債主?這銀子又不是我要借的,怎麼就成了欠債的?」
他走在前面,方解走在後面。
一老一小,兩個瘸子。
……
……
「既然已經打算走了,那就不要耽擱……雖然咱們不急,但方解既然是要趕去演武院的,就不能誤了考試的時辰。樊固城幾十年沒出一個有資格考演武院的人,難得。這幾天下面人已經在收拾東西,最遲後日就能動身。畢竟紅袖招裡多是女子,護衛上的事也不能讓駱爺一個人扛了……方解,你既然留下,就得負些責任。」
息大娘即便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也帶著一身的富貴氣。
「不一定考的上……不過沿途我自然會盡心,能做什麼做什麼就是。」
方解客氣了一句。
「不一定?」
聽到他這話,息大娘的臉色卻微微變了變。她放下手裡的茶杯,語氣不悅地說道:「既然是要去考的,怎麼能這般的沒有信心?如果你連能進演武院的信心都沒有,那又何必去考?生為男人,自然要有膽魄擔當。你這樣說是因為你心有畏懼,尚且沒戰就已經怯了,看著讓人氣憤!」
「呃……」
方解尷尬的笑了笑:「息大家教訓的是,我努力就是了。」
「你或是不愛聽,我還是要說,演武院雖然大門關的嚴,但自從大隋太祖皇帝命人籌建了這院子以來,有不少身世比你還要不如的人進了那院子,出來之後便成為一代人傑。太宗建武十一年,演武院出了一個九門功課全都得了優異的奇才,結業之後被太宗皇帝直接封為鷹揚郎將,駐軍西北。自領兵之日起大大小小打了三百餘戰,未嘗敗績。此人也是寒門出身,還是個孤兒,可他卻建造了一個屬於他的家族!」
「您說的,是李嘯?」
「沒錯,隴右李家,與朝廷其他世家不同,因為這個家族形成的時間還太短。幸好李家後來又出了幾個驚採絕艷的人物,不然說不得也